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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站台已经结冰了,冷雨哗哗地下着,蟾蜍呱呱,猫儿喵喵,猫头鹰也啼叫,下车的时候一片混乱。  瑟西和诺特随着学校的其他学生走上了一条粗糙泥泞的路,那里至少有一百辆马车在等候。他们爬进一辆马车,里面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和稻草味。  “瑟西!哦——梅林!”米里森像是受到惊吓,当看见诺特和她坐在同一辆马车里时,但随即又冷静下来,坐在她的身旁。马车就自动行驶起来,一路跌跌撞撞的。米里森一直在偷偷地打量诺特,而诺特只是合眼靠在那里。   马车滚滚行进,前方是一对宏伟壮丽的铸铁门,两旁是许多石柱,预端有带翼的野猪,哈利看到又有两名身材高大、戴头巾的摄魂怪站在大门两旁守卫着。马车在长长的斜坡车道上提高了速度,一直驶到城堡前,才摇摇摆摆地停下来了。  他们走过那扇巨大的橡木门,进入明亮的前厅,壮丽的大理石楼梯通往楼上。礼堂里是一片尖顶黑帽子的海洋,每张长长的桌子旁边都坐满了学生。成千支蜡烛悬浮在桌子上方的半空中,照得他们脸庞发亮。一头白发的弗立维教授拿着一顶古老的帽子和一只三脚凳走出礼堂开始分院仪式。。   “你和诺特……”在诺特去和男生们坐在一起后,米里森终于按捺不住,小声地问瑟西。  瑟西谨慎地解释说,“那个车厢正好没人。”  这样确实没有错,但米里森肯定不会相信里头的缘由如此简单。米里森没有再追问,只是提醒她,“诺特家的人不太好相处。”    邓布利多教授还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他对全场学生微笑,蜡烛的光辉照得他的胡子闪闪发光,“欢迎在新学年来到霍格沃茨!我有几句话要对你们大家说,其中有一件事是非常严肃的,我想不如在你们被这顿美餐弄得迷迷糊糊以前把这件事说清楚。”   “它们搜查了霍格沃茨特快专列以后,你们想必都知道了。目前我们学校要接待若干阿兹卡班来的摄魂怪,它们来这里是为了执行魔法部的公务。”他停了一下,“它们驻扎在学校这片场地的所有入口。在它们在此逗留期间,我必须说清楚的是,任何人未经允许都不得离开学校。摄魂怪不应该受到玩花招或者伪装的欺骗,哪怕是隐形衣也不行。”  隐形衣……瑟西看向格兰芬多的长桌,邓布利多教授的这句话是专门说给波特听的,他没有表情地加上了这一句。  邓布利多教授继续说,“比较令人高兴的是,今年我很高兴地欢迎两位新老师加入我们的队伍。   “第一位是卢平教授,他慨然同意补上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的空缺。”   他就是那个来给他们递巧克力的人,坐在所有穿着讲究的教师当中,显得格外寒酸。掌声零零落落、不怎么热情的掌声。他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人,瑟西原本想要鼓掌。他们的院长斯内普教授一直盯着卢平教授。那瘦削、灰黄色脸庞上扭曲的表情,那种表情已经超过了恼怒,那是憎恶。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没有任何声响,她把手放在回去,不动声色。  “至于我们任命的第二位教师,”给卢平教授的不太热情的掌声消失以后,邓布利多教授道,“我高兴地说,海格已经同意在担任狩猎场看守之外,兼任教师之职。”   格兰芬多桌子上的掌声格外热烈。米里森这时根本不需要再压低声音对她说话,“感谢梅林,还好我没有选这门课。”  他们面前的盘子和高脚酒杯突然之间就盛满了食品和饮料。米里森开始吃起来,“瑟西?”  相较于其他学院长桌上的欢声笑语,斯莱特林长桌上显得安静文雅,连刀叉的碰撞声都几乎没有。原来她也有一头灰褐色的头发,只是颜色更暖点,刘海梳成法式编发,白皙小巧的面容,略带点婴儿肥,“戴维斯。”  “怎么了?”  作为三年级生,戴维斯不再坐在桌尾,她将自己打扮得格外漂亮,并且学会如何优雅地用餐,曾经笨拙的举动都已经消失了。瑟西几乎要认不出来,“戴维斯看起来很不一样了。”  “你竟然在关注她。”米里森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她大概以为自己能攀上谁吧。”    第二天早晨用早餐的时候,马尔福决定为大家讲一个很有趣的故事。他兴致很高,在斯莱特林里没有人会拒绝这样友好的提议,由马尔福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提出的。当波特三人组从他们旁边走过的时,马尔福突然做出可笑的要昏倒的样子。  大家一阵大笑,瑟西自顾自地吃着蓝莓挞,配合地勾了勾嘴角。  潘西·帕金森尖叫道,“波特!摄魂怪来了,波特!”  真是幼稚,瑟西心想。她用完早餐后就拿起书包,离开礼堂。斯莱特林的三年级学生里选择占卜课的只有她一个。从城堡到北塔楼,瑟西爬上旋转得厉害的搂梯,登上一处小小的平台。一扇活板门突然打开了,一道银色的梯子放下来,波特第一个上去。    这是一间古怪的教室,圆形墙壁周边都是架子,架子上放满了灰尘满面的羽饰、蜡烛头、破旧扑克牌、无数银色的水晶球和一大堆茶具。至少有二十张圆形的小桌子挤在这间教室里,每张桌子周围都有印度印花布的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小坐垫,每样东西都由一道暗淡的猩红色光线照亮着。窗帘都拉拢了,许多灯都披有深红的灯罩,教室里暖和得令人感到郁闷。壁炉里塞得满满的,火上烧着一个大铜壶,一种沉闷、发腻的香味。  阴影里传来一个轻柔模糊的嗓音,“欢迎,最后能在有形世界看到你们,真好。”   特里劳妮教授走进火光照耀的地方,她非常瘦,大眼镜把她的眼睛放大了好几倍。她披着一条轻薄透明纱罗似的闪闪发光的披巾,细长的脖子上挂有无数项链和珠子,双臂和双手都戴有手镯和指环。   特里劳妮教授细致地重新整理了一下披巾,“你们选了占卜课,这是所有魔法艺术中最难的课程。许多巫师,尽管他们在发出猛烈的撞击声、气味和突然隐形等方面很有天才,却不能拨开迷雾看透未来。”  “这种天赋的才能只有少数人才有。”  “你,男孩,”她突然对隆巴顿说,隆巴顿差点儿从他的坐垫上掉下来,“你奶奶好吗”   “我想是好的。”隆巴顿颤抖着说。   “我要是你,我可不这么肯定,亲爱的。”特里劳妮教授说,火光在她的长长的祖母绿耳环上闪烁,“今年我们学习各种基本的占卜方法。第一学期都用在解读荼叶上。下学期我们应该学习手相术。”  “顺便提一句,我亲爱的,”她突然对印度双胞胎姐妹中的一个说,“提防红头发的男子。”   那个女孩害怕地把自己的椅子移得离韦斯莱远一些。   “二月份,一场恶性流感会迫使班级停课。”  “在复活节前后,我们之中会有一个人永远离开大家。”   “你害怕的那件事情会在十月十六日星期五发生。”    她说完这些话后,教室里一片紧张的沉默,但特里劳妮教授似乎对此一无感觉。时间上最近的是十月十六日,那个格兰芬多的女生害怕什么事情?如果真的发生,那么……  瑟西把杯子喝得只剩下茶叶,用左手将茶叶渣晃荡三次,然后将茶杯翻转,扣在茶杯托上,让茶水流光。瑟西把《拨开迷雾看未来》翻到第五页,她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她只想要自己来解读。  当她专注于自己的茶叶时,传来瓷器破裂的声音。隆巴顿打碎了自己的杯子,特里劳妮教授拿着簸箕扫帚急忙走过去。  瑟西的杯子里有一团东西,看上去像是动物——  它是什么?你不能指望一个随机的图案正好能跟书上张得一样。    特里劳妮教授在黑暗处叫道,“开阔思路,亲爱的,让你们的眼睛越过世俗的东西!”     又响起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隆巴顿打碎了第二个杯子。  瑟西一时眼花,像是有一辆迎面驶来的巴士,它的车灯是强烈得令人眩晕的白光。她凝神看着茶杯,脑中闪过一张照片,里面是一个脸庞凹陷、长头发纠结在一起的男人。  她在哪里看见那张照片?  特里劳妮教授一下子就坐进了一张空扶手椅里,她那发亮的手抚着她的心脏,双眼紧闭,“我亲爱的孩子,我可怜的、亲爱的孩子,不如不说出来的好,别问我。”   弗洛林冷饮店外,加里接过冰淇淋,加里在跟她说话,加里说他们在讨论布莱克越狱——  然后自己望过去,人山人海,但是有两对男女——  他们桌前摊着一份《预言家日报》。  “我亲爱的,”特里劳妮教授的大眼睛戏剧性地睁开了,“你有不祥。”  “我有什么”波特疑惑不解。  “‘不祥’,我亲爱的,‘不祥’!”特里劳妮教授叫道,“在墓地游荡的那条鬼怪似的大狗!我亲爱的孩子,这是凶兆!最坏的凶兆!死亡的预兆!”   瑟西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停顿了一下,她将自己的茶杯反扣回茶托上。    赫敏她站了起来,绕到特里劳妮教授的椅子背后,她直截了当地说,“我看这不像是不祥。”     “我想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特里劳妮教授说,用的是她最模糊的嗓音,“请收拾好你们的东西。”   整个班级默默地把茶杯还给了特里劳妮教授,她虚弱地说,“在我们再见面以前,祝大家好运。”  大家一言不发地走下楼梯,瑟西走在最后面,她很确定自己身后已经没有其他学生了。  “等等,亲爱的。”瑟西的心脏似乎又一次停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