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能准确地把我们分到哪所学院去呢”有人问道。 周围人人自危。赫敏站在瑟西不远处,口中念念有词,在飞快地背诵她学过的咒语,拿不准该用哪一道。 突然从他们背后的墙上蹿出二十来个幽灵。这些珍珠白、半透明的幽灵滑过整个房间,一边交头接耳,对这些一年级新生很少留意。他们好像在争论什么。 一个胖乎乎的小修士模样的幽灵说:“应当原谅,应当忘掉,我说,我们应当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的好修士,难道我们给皮皮鬼的机会还不够多吗可他给我们都取了难听的外号。你知道,他甚至连一个起码的幽灵都够不上。我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穿轮状皱领紧身衣的幽灵突然发现了一年级新生。 “新生哟!”那个胖乎乎的修士朝他们微笑说。“我想,大概是准备接受测试吧” 有些学生默默地点点头。 “希望你们能分到赫奇帕奇!”修士说,“我以前就读那个学院。” “现在朝前动动吧,”一个尖细的声音说,“分院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麦格教授回来了。幽灵们鱼贯地飘飘荡荡穿过对面的墙壁不见了。“现在,排成单行,”麦格教授对一年级新生说,“跟着我走。” 他们走出房间,穿过门厅,经过后边一道双开门进入豪华的餐厅。 很难令人相信那上边真有天花板,也很难令人相信餐厅屋顶不是露天的。瑟西抬头朝上看,只见天鹅绒般漆黑的顶棚上点点星光闪烁。瑟西记得《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提到这里施过法术。 学院其他年级的同学都已围坐在四张长桌旁,桌子上方成千上万只飘荡在半空的蜡烛照亮餐厅。四张桌上摆着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酒杯。餐厅上首的台子上另摆着一张长桌,那是教师们的席位。 麦格教授把他们带到那边,让他们面对全体高班生排成一排,教师们在他们背后。烛光摇曳,几百张注视着他们的面孔像一盏盏苍白的灯笼。幽灵们也夹杂在学生们当中闪着朦胧的点点银光。 麦格教授往他们面前轻轻放了一只四脚凳,哈利连忙收回了目光。麦格教授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帽子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而且脏极了。 餐厅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盯着这顶帽子。 帽子扭动了。帽边裂开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嘴开始唱起来:“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圆顶礼帽乌黑油亮,让你们的高顶丝帽光滑挺括,我可是霍格沃茨测试用的魔帽,自然比你们的帽子高超出众。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都躲不过魔帽的金睛火眼,戴上它试一下一巴,我会告诉你们,你们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他们的胆识、气魄和豪爽,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那里的人正直忠诚,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不畏惧艰辛的劳动;如果你头脑精明,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那些睿智博学的人,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也许你会进斯菜特林,也许你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但那些狡诈陰险之辈却会不惜一切手段,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来戴上我吧!不必害怕!千万不要惊慌失措!在我的手里,尽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你绝对安全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魔帽唱完歌后,全场掌声雷动,魔帽向四张餐桌鞠躬行礼,随后就静止不动了。 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等待分院。”她说,“汉娜·艾博!” 第一个是艾博!她跌跌撞撞地走出队列,戴上帽子,帽子刚好遮住她的限睛。她坐了下来。只有片刻停顿帽子就喊道:“赫奇帕奇!”。 右边一桌的人向汉娜鼓掌欢呼,欢迎她在他们这一桌就坐。刚才的胖修士幽灵也高兴地向她挥手致意。 “苏珊·彭斯!” “赫奇帕奇!”帽子又喊道。彭斯飞快地跑到艾博身边坐下。 “泰瑞·布特!”“拉文克劳!” 这次是左边第二桌拍手鼓掌。当泰瑞加入到他们的行列时,有几名拉文克劳的学生站起来和他握手。瑟西注意到他的姓氏,或许他和克拉伦斯·布特有关系。 “贾斯廷·芬列里!” “赫奇帕奇!” 有时帽子立刻就喊出学院的名字,但另一些时候花了一些时间才作出决定。有个浅茶色头发的男孩就在凳子上几乎坐了整整一分钟,帽子才宣布他被分到格兰芬多。 “赫敏·格兰杰!” 赫敏几乎跑到凳子跟前,急急忙忙把帽子扣到头上。 “格兰芬多!”帽子喊道。 那个丢失蟾蜍的男孩在朝凳子跑的路上摔了一跤。帽子用了好长时间才对他作出决定。当帽子最后喊出“格兰芬多”时,他戴着帽子就跑掉了,最后不得不在一片哄笑声中一溜小跑回来,把帽子还给麦格教授。瑟西觉得他挺可爱的。 一个面色苍白、铂金色头发的男孩大模大样走过去,帽子几乎刚碰到他的头就尖叫道:“斯莱特林!” 这时,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瑟西说不清自己是否紧张,她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在静静地等待麦格教授念到名字。 “哈利波特!”当麦格教授喊出这个名字,餐厅里发出的一阵像小火苗的咝咝响声的嗡嗡低语。 “波特,她是在叫波特吗” “是那个哈利波特” 最后那个帽子向整个餐厅喊出了,“格兰芬多”。 哈利·波特走向格兰芬多那一桌,获得了全场最响亮的欢呼喝彩。有对孪生兄弟大声喊道:“我们有波特了!我们有波特了!” “瑟西·奥平顿。”她的名字就在哈利·波特的后面,没有人注意到她。 “你想去哪里,孩子?”瑟西听到脑袋上方有一个细微的声音说,“它会帮你达到巅峰。显然你只会属于那里。” 事实上帽子并没有在瑟西头上停留,它快且坚定地为她做出了决定,“斯莱特林。” 瑟西并没有得到任何掌声,他们都还沉浸在哈利·波特被分到格兰芬多带来的震惊之中。她走向左边最远的那一桌。 斯莱特林的长桌相较于其他学院实在太少。瑟西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 “我是级长嘉玛·福利。”一个高挑漂亮的女生站起来跟瑟西握手,瑟西也忙站起来。“欢迎加入斯莱特林。” 瑟西看向高台上的主宾席。主宾席的中央是一把大金椅,上面坐着一位戴着半月形眼镜、长着歪扭的长鼻子、银发和胡须都披垂着的老人。他似乎捕捉到了瑟西的目光,或者说是他其实也在注意瑟西。他朝瑟西微微一笑。 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瑟西想起麦格教授提过的话,“葛洛丽亚一直是他的得意门生。”于是她报之以微笑。 最后一个人叫作布雷斯·扎比尼,他被分到斯莱特林。麦格教授卷起羊皮纸,拿起分院帽离去了。 邓布利多教授站起来,他笑容满面地看着学生们,向他们伸开双臂,似乎没有什么比看到学生们济济一堂使他更高兴的了。 “欢迎啊!”他说,“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谢谢大家!” 他重新坐下来。大家鼓掌欢呼。 原来世界上最优秀的巫师是这样的,瑟西想。 烤牛肉、烤子鸡、猪排、羊羔排、腊肠、牛排、煮马铃薯、烤马铃薯、炸薯片、约克夏布丁、豌豆苗、胡萝卜、肉汁、番茄酱,甚至还有薄荷硬糖。瑟西面前的餐盘里都放满了吃的。 她从距离近的地方取了几样往餐盘里放,隐秘地观察着两边和对面的同学。一个形容枯槁,长袍上沾满银色的血斑的幽灵从她面前飘过,最后坐在那个铂金色头发的男孩旁边。 过了一会儿,布丁上来了。各种口味的冰淇淋应有尽有,苹果饼、搪浆饼、巧克力松糕、炸果酱甜圈、酒浸果酱布丁、草莓、果冻、米布丁。 瑟西又抬头看向主宾席。麦格教授在跟邓布利多教授说着什么。一个头上裹着紫色围巾的教授正跟一位一头黑发、鹰钩鼻、皮肤蜡黄的老师说话。 可就在那一瞬间,瑟西觉得自己身上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向被什么东西盯住了一样。然而上面没有人在看她。 用餐结束后,邓布利多教授又站了起来,餐厅随即复归肃静。 “哦,现在大家都吃饱了,喝足了,我要再对大家说几句话。在学期开始的时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 “一年级新生注意,校园里的树林一律禁止学生进入。我们有些老班的同学也要好好记住这一点。” 邓布利多闪亮的目光朝格兰芬多长桌那边扫了一下。 “再有,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 “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夫人联系。 “最后,我必须告诉大家,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现在,在大家就寝之前,让我们一起来唱校歌!”邓布利多大声说。瑟西发现其他老师的笑容似乎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