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小先后下了车,一起走进了医院大门。
来到大厅后,青竹往四下张望了一下。这儿地方很大,人也很多,跟卫生所的规模,完全是两个样。
两排橙色的塑料椅子上,坐满了患者和家属。有手上缠着绷带的男人,有拄着拐杖的老人,还有满脸泪痕的孩子,正抓着母亲的胳膊,闹着不想吃药和打针。
窗口处,排着长长的队伍。时不时的,有穿着白大褂的护士,从大厅中间穿梭而过。
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但并不浓重。
由于这是何家的产业,事先又有人打过招呼,自然不需要排队挂号。来到问询处之后,秦妈报出了刘秘书的名字。年轻的小护士立刻点点头,热情地引领着她们,来到了急诊室门前。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孩子受的是鞭伤吧?”带着老花镜,满脸周围的女大夫,严肃地询问道,“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弄的?”
大有一副不说清楚,我就会报警的模样。
青竹没吱声,回头看了一眼秦妈。她怕万一自己说错话,会对养父母的名声有影响,所以没敢轻易开口。
“是这样的。”秦妈站在青竹身后,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孩子出门的时候,遇上了神经病,无缘无故被打了一顿。等逃回家之后,我给她上了第一遍药。
后来,孩子自己上第二遍药的时候,忽然大喊伤口痛。我瞅着疼得挺厉害,就送她来这儿了。对了,两次用得不是同一种药,第一回是药膏,第二回是药水。”
说完,秦妈在心里暗暗佩服。想不到,这个老大夫还挺有正义感的。
毕竟,刘秘书亲自打来了电话。假如是一般的医生,应该是不会多嘴问原因的。
这位大夫产生疑惑后,没给刘秘书半点面子,敢直接问出来,算是挺有勇气了。说明她担心孩子的安全,倒是个热心肠的医生。
“药水带来了吗?拿来给我瞧瞧。”老大夫推了推眼镜,没再追究上一个问题。
秦妈从兜里掏出瓶子,双手递过去:“就是这个。”
大夫打开瓶塞,把鼻子凑过去闻了闻,没说什么。随后,认真给青竹做了检查,并重新清洗伤口,亲自给抹了药膏。
伤口被这样反复刺激,青竹疼得小鼻子都皱了起来。在心中暗暗感叹,最近着实倒霉。不过是自己上了个药,就出了这些波折。这大中午的,还要给这么些人添麻烦。
“大夫,这孩子的伤不要紧吧?孩子那么疼,到底是过敏反应,还是那瓶药不对症?”
大夫沉吟了片刻,才不紧不慢地说:“患者胳膊上的伤口,因为受到刺激的创面不大,又得到了及时的处理,所以没什么大问题。
其他部位的的伤势,只要按时上药的话,三天之内就会结痂的。
至于你说的两种情况,都不是。从伤口的反应就能看出来,瓶子里装的根本不是药,而是被人换成了盐水。”
啊?青竹跟秦妈同时一怔,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女孩儿本以为,这是个意外事件,万万没料到,会故意有人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