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你永远也没办法弄明白一个女人的思维建构模式,一秒钟之前或许还是冷若冰霜,下一秒就化成了一缕青丝绕指柔。
哭泣已止,相拥依旧。昏暗的油灯映照之下,气氛暧昧至极。感受着怀中的温热,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我的胳膊麻了。”
“不许动。”
“不只是胳膊,半边身子都麻了。”
“那也不许动。”
“可是,你不能让我在榻前这么站一夜吧?”
“站一夜怕什么,我在蔚州的时候,经常一站就是一夜的……。”
“你这么抱着我一夜,血脉一通,要是长到一起了怎么办?”
“又要胡言乱语,隔着衣衫呢,如何能长到一起!”
美人在怀,应该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只是,在时间地点都不对的情况下,这份艳福就难以消受了。而且,由于贺若瑾瑜把我抱得很紧,我身体的某个地方反应的很强烈。
又坚持了一小会儿,我清了清嗓子,努力用平静的声音道:“刚才哭了半天,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碗水。”
“我不渴,你别动。”声音慵懒,让我更加的心猿意马起来。
我使劲儿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是,我渴了。”
贺若瑾瑜恨恨的哼了一声,一口咬在了我的胳膊上,一阵剧痛袭来,我闷哼一声,却没敢躲闪,任由她的脑袋在我的臂间左右摇摆。。
强忍了片刻之后,贺若瑾瑜松开牙齿,仰起头看着我:“你这小贼就是老天派下来欺负我的。”
我龇牙咧嘴的咝着气,眼看着左臂之上的衣袖慢慢渗出来了一点血迹,摇了摇头,无奈的笑道:“让你吃饭你不吃,这是馋人肉了啊!怎么样,口感如何?”
贺若瑾瑜脸上一红,轻啐了一口道:“吃肉也不吃你的,好稀罕么?”
我摇摇头,微笑道:“夜深了,你早些睡吧,我去找圆玑师兄。在后舱和他们挤一挤。”
贺若瑾瑜柳眉一竖,嗔道:“找那些臭男人做什么,我又不曾往外撵你。”
“可是,我也是臭男人啊。”
贺若瑾瑜脸一红:“比起他们来,你还不算很臭。”
话已至此,这就没办法再出去了,要是再执意出去的话,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和谐转瞬之间就会灰飞烟灭。
不过,我很清醒。贺若瑾瑜在这一刻表现出来的温柔,只是情绪大起大落之后的一种条件反射而已。就算是她已经在心里认可了给我做妾这件事情,有些事情也不是这时候应该做的。
人不是动物,尤其在这个节骨眼上,互相的尊敬尤为重要。虽然这个身体有些冲动,不过,后世四十多年积累的理智告诉我,要想不后悔,这个时候,必须要懂得忍耐。
我起身把案几挪在一旁,又在榻上拿过一个木枕放在了地板之上:“卧榻归你,地板归我。夜了,你早些休息。”说罢,我微笑着拍了拍贺若瑾瑜的肩头,转身在地板上和衣而卧。
“你是在嫌弃我么?”我听得出来,贺若瑾瑜的声音很失落。
“别胡思乱想的,怎么会。”
“可是,我感觉得到,你刚才说过,女人的感觉都很准。你是大唐的子爵,还是神仙子弟。我不过是碧游宫的一名弃徒罢了。”
我复又坐起身来,面对着她:“瑾瑜,你听着,别胡思乱想。不论是你的容貌,还是你的武功,这个世上比你强的没有几个,不管是哪个男人娶了你,都是天大的福气,这其中,也包括我。”
贺若瑾瑜摇了摇头,惨然道:“莫要骗我了。既然我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要了我。”
我长呼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了一下情绪:“瑾瑜,你能从心里接受我,我很开心。就像是我刚才跟你说的,不管是哪个男人,能娶到你都是一件及其幸运的事情,我很高兴,这个幸运的男人是我。
可是,不管是娶妻也好,纳妾也罢,都是要有一个仪式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今后还有很漫长的岁月,这些岁月之中,我们需要这个仪式去让我们回忆。如果我真在这船舱之中草草与你结为秦晋,这对你太不公平。”有缘书吧yyshu8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