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季辕接到警局的电话便匆匆出门了,季辕惊动了季予菡,她知道又有一桩命案发生,很是兴奋,偷偷跟着父亲一路来到命案现场。 季辕没走几步路就停下来:“季予菡出来。”季予菡从小在警局里长大,多少学了些本领,跟踪这种事一般不会被发现,可他们太熟悉了,季辕很容易就感受到季予菡的动向。“爸爸~你就让我去嘛!”季予菡又使出用烂的招数。季辕一想,这件事连迟溢林都亲自出场,这次的命案不会那么简单,季予菡学的是心理犯罪,应该能派上用场,她干得好了还可以名正言顺的帮助警局处理案件。“去了别捣乱。”“是!”季予菡表表准准的敬了礼。 他们一路来到一片树林前,季辕突然踩了刹车。“怎么了!”季予菡看着父亲的反应有些害怕,这大黑天挺吓人的。季辕摇摇头:“没事。”,他们下车进了树林里。树林里有一条宽阔的柏油路,季予菡头一次见这种景,她只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路旁有一个废弃的房屋,旁边围的全是警察。他们走过去。“季sir!”迟溢林对着季辕敬礼。季辕点点头说:“迟溢林你先汇报情况,季予菡进去看看。”季予菡在一位法医的带领下走进了在黑夜中显得无比诡异的房屋,她也害怕,但她依然要走进去,因为她是警察的女儿。季予菡扫视着整个屋子,到处都是蜘蛛网,墙面看不出原有的颜色,窗户漏风。再往里走一阵血腥味,地下的血凝固了。没有看见尸体,只见房顶上挂着一块布,上面溅着血。“所有的血出自三个不同的人。”法医说,季予菡听完感觉身后一阵凉气。“谁报的警?”季辕走进问。“报警的人被查出是精神病患者,说是听到这里一阵枪声,我们把她扣在警局里了。她的这种病,头脑半清醒。”迟溢林报告着。“你带我去见她。”季予菡对迟溢林说,她知道,要想查出事情的原委,就必须从那个所谓的精神病患者的口中得知。迟溢林看向季辕,他点头默许了。季予菡为什么要让迟溢林带她去呢?是的,她害怕。 (警局)季予菡到达审讯室 ,透过玻璃看见椅子上坐着一个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短发,长相不出众。“抬头看着我。”季予菡有些严厉。“不……不,你们,坏人……坏人……”精神病患者瑟瑟发抖,抱着双臂。季予菡皱眉,几秒后:“是谁?”然而,精神病患者并没有理她,只是喃喃自语:“我的儿子啊……儿子啊……呜呜呜。”“迟溢林放她出来,我把她带到警局的休息室里过夜,给我爸说我不回去了,明天我给你一个答复。”季予菡顽劣的性子无影无踪。“知道了,我也要在外面过夜了。” 迟溢林走出去准备打开门。“在案发现场吗?没什么可勘察的了吧。”季予菡问着。迟溢林回头重复着她刚刚说过的话:“明天我给你一个答复。” (休息室)“该睡觉了,过来躺下。”季予菡轻声细语。那个女人缓缓走过去,坐在床边:“你,你呢。”季予菡环视四周:“在椅子上凑活吧。”其实,季予菡不敢让她离开警局半步,凶手会抓到她的。女人乖乖躺下,因为要从她嘴里获得线索,季予菡特别温柔地看着她。季予菡发誓,活这么大第一次这么温柔。“睡吧,明天带你出去玩。”季予菡微笑着哄她。果然不出她所料女人恢复了正常:“我晚上去散步,就,就听见一个人尖叫,然后,然后朝方向跑。”她惊魂未定的叙述着。半响,见她不说话,季予菡问:“然后呢?”“啊!”女人坐起来抱头大叫,显然被亲眼目睹的那一幕吓到了。季予菡赶紧过去抱住她:“没事没事,根本没事的,他们看不到你啊,谁都看不到,告诉我吧,你看到了什么?”女人抓着季予菡的双臂:“他们,他们……呜呜呜……拖着,进了树林。”这就对上了,季予菡舒了一口气。随后,她心里一惊,那片树林很远,她怎么会跑到那里去。季予菡还想问什么,女人已经睡下了。季予菡退到椅子上,观察着她。她没有睡着,她为什么要这样,是犯病了还是在掩饰什么呢? 早晨,迟溢林派孙昌择接季予菡到案发现场。 “怎么样了?”迟溢林站在门口问她。季予菡叹口气:“昨晚我想了好久,她其实一直都没有说胡话 你记不记得她提了她的儿子,我要查一下她才能断定。你呢,发现什么了?”迟溢林一笑:“你进来看看。”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刀片。“哪发现的?”季予菡俯下身子细细观察着。“旮旯拐角。来,孙昌择,拿去查指纹。”迟溢林一挥手,孙昌择应了一声便走了。季予菡无意看到迟溢林的眼中布满血丝,“你不止找了这些吧,还去哪了?”“树林周围没有监控,我就去调了离这片树林最近的几条街的监控,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吧。监控还没看完。”迟溢林说完就急急忙忙转身往外走着,“你把我叫来干嘛呀,看你炫耀发现刀片啊!”季予菡在后面气得跺脚,她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大清早就被拉来了。迟溢林回头:“让你知道警察有多敬业,以后别给我们找麻烦。” 季予菡沉默了,是很辛苦啊,一出了事情就忙前忙后的有时候还没有任何头绪,仔细查看附近所有监控跟踪所有嫌疑人,想尽办法破案。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呢? 于是季予菡就顶着大太阳到处打听那个女人的事情。卖瓜的给她说:“她啊,叫卢莹,儿子两年前被杀害了。哎~她儿子要还活着,都十岁多了。”“她得罪过什么人吗?”季予菡问。卖瓜的大叔瞟了她一眼:“你怎么打听这个,你谁啊。”季予菡被问住了,她不能像警察一样拿出证件说配合我们调查。“你等等。”季予菡第一时间想到了迟溢林,她给迟溢林打了电话让他过来,迟溢林刚刚走到办公室,一听要帮忙,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你好,我是警察。”迟溢林亮出证件。“都给你说了我不是坏人,再说了,谁闲的没事调查一精神病患者啊!”季予菡对卖瓜大叔直翻白眼。“季予菡,怎么说话呢。”迟溢林低声说。“卢莹平时没得罪什么人,自从她儿子死了她就不正常了,天天到那个什么,树林周围转悠。”“还有呢?”季予菡听得全神贯注。“没了,你们买不买瓜?”卖瓜大叔询问着。“不了。”季予菡转身寻找下一个目标。“我这瓜可甜了,哎!小姑娘。”卖瓜大叔在他们后面喊道。没有价值了,就不留恋了。卖瓜大叔不知道这个道理,季予菡也不懂,所以,才会有撕心裂肺的上演,但这都是后话了。 后来,他们又问遍了这附近的人。终于,季予菡心中多少有了谱:“就是说卢莹是在她儿子被杀害之后才精神不正常,我认为,害她儿子的人和这次的凶手是一波人。而且,都和树林有关。”季予菡认真分析着。“嗯。”迟溢林若有所思。“你能不能替我去警安抚卢莹。”季予菡急切的眼神看着他。“你去哪?”迟溢林也看向她,季予菡停顿了几秒:“回去翻一下有关心理的资料。”“你去吧,这边交给我。”迟溢林说完就走了,他是彻彻底底把季予菡当成了警局的成员,默许她插手案件。季予菡站在原地,看向他离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季予菡根本没有回家,她去了那片树林。她来到树林前,左右张望了一下,毫不犹豫地踏进去。她把背包挂在胸前,一步一步贴着树走。直到看到了熟悉的小屋,她迅速的跑了进去。拿起相机把每个角落拍了下来,突然听到有脚步声,她躲到了衣柜里,发现不安全,连忙打开窗户想要跳出去发现窗户上有蜘蛛网,突然她撇向一旁,看见在墙角有一个铜片,她把铜片捡了起来,随后吸一口凉气。这时门已经打开了,她无处可逃,深吸一口气,坐在旁边的桌上。两个壮汉和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走进来,看见一个姑娘坐在桌上痞子一样的看着他们笑。两个壮汉上来就要抓住她,“你们的头儿发话了吗?就敢擅自绑本小姐。”季予菡一手拍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果然,她把那两个壮汉吓得不敢动手,齐齐看向穿西装的男人。“看什么看,绑起来。”穿西装的男人果然久经沙场,没有任由季予菡胡闹下去。季予菡把刚刚捡到的铜片亮了出来:“你看看这是什么。”穿西装的男人眯了眯眼睛,走近几步说:“你是谁?”季予菡赌对了,她底气十足地说:“我是谁你不用知道,重要的是,你们办事也太不细致了,要不是头儿派我来检查扫尾,你们,早暴漏了。”季予菡乱扯一通,西装男所有的表情她尽收眼底,季予菡发现他紧握拳头,神色紧张,他在害怕!季予菡勾了勾唇:“打扫干净。”她准备离去,“我怎么没有听说过CY里有你这么大的女孩,你到底是谁。”西装男起了疑心。季予菡手心有些出汗,她没有回头答道:“过问我?你不够格。”语毕,她快速离去。 她跑出树林,喘着气,她怕西装男带人追上来,她可打不过两个壮汉。季予菡不敢多停留在这里,她打了辆车回家了。 回到家中,见大家都不在,她又想起了那个铜片,季予菡走进继母的卧室,打量了一番,快步走到化妆盒前,翻了几下并没有要找东西,她皱着眉准备退出房间时,突然转身又来到了盒子前,取出了一个粉底盒子打开后里面就是粉底,她轻轻打开第二层,果然,放着个铜片,她把口袋里的铜片拿出,两个铜片让她陷入了困境。 “予菡你回来了吗?”赵嫚(后妈)关上门便看见季予菡的鞋在门口摆着。季予菡立刻把东西放回原来的地方,快速走出房间冲她笑着:“去哪了呀,都找不到你。”季予菡边说边走过去。“这不是去花店看了看嘛,年轻姑娘办事总让人不放心。听老季说有一个案子你差手了,还顺利吗?”赵嫚(后妈)把包包放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依旧是善解人意的样子,也难怪季辕一个警督的身份会看上一花店老板。季予菡从侧面轻轻把赵嫚(后妈)搂着,闻了闻她身上沾着的花香说:“案子很普通,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还是我们家花店里的花香。”赵嫚一笑,拍着她说:“去休息会儿,饭好了叫你。”“我到外面吃,还要见一个人,再商量商量这个案子。”季予菡靠着赵嫚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季予菡和李琰坐在餐厅,这个时间点没有什么人。“赵嫚毕业后在一家小公司当员工,两年后开了一家花店,并辞去了工作,然后就碰到了你爸 ,在你妈殉职后,她嫁到了你们家。听说你爸追了人家好久。”李琰八卦的小眼神看向季予菡,下一秒就被翻了一个白眼。他接着说:“她有一个来往特别密切的朋友叫白玟,也开了一家花店,不过店面没你们家的大,和你们家的花店隔三条街。现在在你们家花店干活的姐姐是白玟的侄女叫白眇,大学毕业后就没有找工作,过了两年来到了你家花店。”季予菡思考了一会儿说:“我倒是从没问起她有什么朋友,只记得我小时候有个叫陈泗怡的人经常到我们家玩,后来她好像嫁给了我爸的同事,叫什么……林序。”“你记性真好,这么多年了还记得。”李琰搅了搅咖啡说道。季予菡摆摆手:“好记啊。”“赵嫚,白玟,白眇,林序,全两个字的名儿。”李琰不经意间当笑话说了。季予菡托着下巴不语,好一会儿,她说:“帮我查陈泗怡。”“又查,你怎么谁都怀疑。”李琰嚼着东西不满。“等案子破了,请你和吴安到水乡旅游。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季予菡要去警局,当下,最重要的是这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