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狂跳,身子却丝毫不敢动弹,半晌,我微微移了移脑袋,露出口鼻呼吸,他像是真的睡着了,而我,眼皮也已重的抬不起来了,算了,夜已深,出去说不定又会遇到什么危险,看样子他也不会占我便宜,将就一夜吧! 次日醒了,发现自己正呈大字型趴睡着,看清楚是在哪里之后,我慌忙跳起来,萧漠呢?他什么时候走的,我竟丝毫没有察觉? 突然心念一动,此时不找更待何时,我警觉地观察了一下,发现门外无人,便迅速查探起来,奇怪,昨夜发现的几个可疑之处并无异象,那机关到底在哪里?几番找寻,仍是无果,手指也不知何时被利器刮伤了,伤口微微渗出了血,我也已累得气喘吁吁瘫坐在地,萧漠,精明如他,那机关岂是我这样的白痴能找得到的,怎么办?我看,定是那袁咧也找不到机关所在,这才让我来找,他们也太看得起我了! 咦?那座玉雕,怎么看着那么眼熟?许是天还未大亮,屋里光线不足,这会儿我才瞧见它,这玉雕似是以青玉所制,通体墨绿,体型小巧,置于壁柜之上,被柜顶的花瓶给挡住了,也只有在我这个方向才能瞧见它,我走近几步踮起脚尖仔细打量,当看清楚玉雕的样子之后不禁大惊,这---------不是冰月窟里的独眼兽吗?外型一摸一样,只是体型小了许多倍! 莫非它就是机关?我犹豫了片刻,终是伸出手,小心翼翼摸向玉兽,半晌它竟一点动静都没有,奇怪的是,这玉雕看似是搁置在壁柜上的,却丝毫不能移动,那么,它的机关到底在哪儿呢?难道,是它的眼睛?方才在打量它的时候,我刻意忽略它的眼睛,因为那只独眼看着极是幽深诡异,透射出一股令人寒栗的冷意,让我几乎不敢正视,可是,它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一看眼光就难以移开,像是被召唤着,我的手颤抖着朝玉兽的眼睛伸了过去,指尖刚一触碰到玉体,就有一股寒意顷刻间渗入肌髓,我被冰得一惊慌忙收回手,不料指尖伤口流出的血却不小心滴在了兽眼上,我正要拿衣袖去擦拭,那血滴却突然渗进了兽眼之内,瞬间消失的毫无痕迹?突然,饮过血的兽眼,越发显得诡异幽绿,正诧异间,壁柜突然翻转过来,差点把我绊倒,心里一喜,果然,壁柜后面是一道门,太神奇了,误打误撞,我竟然找到机关所在,一时兴奋过头我差点大笑出声,强烈的好奇心,促使我毫不犹豫在那扇门还未关上之前迅速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我才开始觉得害怕,地道里看不见一丝光线,我摸索着走了几步,手不知碰到了什么,正前方又一道门缓缓启开,顿时,四周亮了起来,我马上止住脚,警觉地盯着那道门,奇怪,那里怎会有光线? 不敢再往前走,我想这里的机关一定不简单,走错一步,就会打草惊蛇,或是死于非命了,我顺着原路,小心翼翼地退了回去, “谁?”不料,刚出来就听见一声厉喝,一个身影摹地出现在屋外,我吓得立时捂住嘴,怕自己紧张得叫出声来,幸好,那壁柜已自动转回原位,且没发出声响,我忙跳回床上,佯装刚刚睡醒, “谁呀?大清早的瞎嚷嚷什么?”我懒洋洋的喊道, 话一出口屋外顿时安静了,那只欲推门的手竟像被施了法般突然停住了,对峙了片刻,我忍不住起身拉开了门, “云萝?你-----------你怎么在这儿?” 瞧见来人我不禁有些意外,她目光呆滞站立在门口,眼眶红肿,面容憔悴不堪竟似一夜未眠,难不成她在走廊站了一夜? 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定是误会我跟萧漠了,等等,我不就是想让她误会吗?几次差点死在她手里,对她不能心软! 见她不作答,我小心环视了下房间,还好,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理理衣衫便径自离开了! 快步奔回云若阁,我已紧张得出了一身汗,强压住心里的喜,找到机关了,是不是意味着,我离开的时候也快要到了? 是夜,我悄悄去梅园找到袁咧,告诉了他机关所在,他的智谋与武功都远胜于我,相信他救人的成功率也比我大多了! 半夜,睡梦中我突然惊醒,意外地发现一个人正坐在床沿望着我,我惊得叫出声来缩在了床角,又使劲揉了揉眼睛,看身影,像是萧漠?他--------------深夜跑进我的房间这样盯着我作甚么?难道,难道他已经发现了什么? “做恶梦了?”他轻声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黑暗中我也无法辨出他的表情, “恩,刚-----------刚刚梦见你了,我---------梦见你被一群恶人围困----------”不管他信不信,方才这个梦却是真的。 “哦?结果怎样?”他饶有兴趣地问道, “结---------结果那些人被---------被你杀了!”我突然感觉害怕起来,梦里,那些人的确死了,却不是被他所杀,而是------------被我!额角有汗珠滑落,我紧紧攒住被角,身子紧张得微微发抖, “只是梦而已,再睡会儿吧!”许久,他起身道,话音落,人已离开, 呼,我长长舒了口气,软软地摊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蒙住了头,好可怕的梦,我竟然杀了那么多人,幸好,这只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