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那日,华萱儿才突然意识到此时坐在轿里的女子似乎已有多年没见,虽隔着轿帘依然能听到里面女子在哭泣,心里也有些不忍,总觉得齐允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公主,这去北平也需要些日子,还是保重身子为好,公主要嫁之人是永乐城主,那人我认识,虽然称不上什么美男子,但也绝不是什么粗鄙之人……”华萱儿走到轿边轻声劝道,虽然她所在的异世不是什么兵荒马乱的年代,但别看现在风平浪静,如今修教崛起,似有想闹事,再加上背后插手皇室之事,这里面的水比想像中还要深。
“你不必多言……”
听到轿内柔弱又有些不悦的声音,华萱儿自觉自已多管闲事,到底只不过多年前她们只是谈过一次而已,这些年连她长成什么模样都不清楚。
一旁的邱阳伯反倒将她拉到一边笑道,“丫头,和亲的事情本来就是平乐公主自愿的,可没人逼她去”
自愿吗,她才不这么认可。华萱儿心中另有所想,只不过没表露出来。
眼看着出了金陵城,华萱儿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城楼之上的白衣男子,竟有些不舍。此番一次,怕是要一个月的时间,她有她的事情要办,而境国也需要他,聚少离多是难免的。
“你干嘛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姚阳伯见到她这般模样反倒有些惊讶,
“要你管!”华萱儿冷脸怼了回去,
碰了一鼻子灰的姚阳伯只好默默退至苗苗身边,见心爱的姑娘也是一脸不待见自已的样子,只好紧紧跟在身后一个字也没敢吱一声。
待众人都上了官船,华萱儿正要松一口气,便传来队里有数名身份可疑的人物。
此次担任此趟护送的是礼部侍郎袁知,听在朝廷里这几年成绩较为突出,华萱儿对这人所知不多,只是知道他有些能力,这两三年推行境国礼节还有些成效,就连爹对他的评论也不差。
本想这捉到内鬼和她也没关系,毕竟从武堂里挑选出来的武者就是为了保护公主的安危,至于其他事情皆交给袁大人处理便可,但这人偏要让她们一同露面审嫌犯,这就有些奇怪了。
见其他人脸色颇有不悦,华萱儿反倒越显平静,袁知想在她们面前树立威严,为的是这次护送公主能够顺利完成,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算是作事认真,不怕得罪饶那种性格。待见到袁知后再次肯定自已的看法。
“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袁知命人将押在牢里的数人通通押上堂,先是每人三十大板才开口问道。
见他们非但一字也不,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容,不由得大恕,又命人使出拶刑。一个个十指被夹得汗如雨下,痛苦呻吟却依旧毫不服软。
苗苗和桃看不下去,只得把脸扭向一边,除了公堂执刑的人面如常色外,其他人神色或多或少变得疑重起来。
华萱儿没想到这位袁大人审问嫌犯是这么简直粗暴,这些人肯偷偷潜进来,想必也是有心理准备,像这样的酷刑根本就撬不开他们的嘴。
眼看着一个个晕倒过去,又被人用冷水淋醒,接着又是新一轮的酷刑,她倒不是不忍心,而是觉得他这么做的方法显然错了,不过她这时若是冒然打断,怕是会成为众矢之的的目标,自然不好开这口。
“袁大人,他们既然死都不愿,还不如搜他们身上衣物,或许能找出什么线索……”
众人回头一看,见是皇甫靖开了这口,更是暗自偷笑,这袁大人办案还需要他插手吗。
“袁大人,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帮人既不是死士又不是什么普通人,待搜查到什么物证再来审问,效果应该会更好”华萱儿见受刑的几人早已晕死过去,便走上去大概看了一下才开口道。
袁知看着眼前这两人,方才他做出这么一出戏就是想看看这些被挑选出来的武者是不是真的都置身事外。毕竟这次北上塞外,可不止止护送公主那么简单。
“既然如此,那这事情便交给你们来办,我只需要知道他们是谁,潜入和亲队又有何目的”
袁知挥手散去,华萱儿站在原地似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只不过和他提出不应该这么审案,怎么就把这事情丢给她们了。当目光从地上那几人移到旁边皇甫靖身上,他反应似乎还算平静。
“呵呵,不是爱逞强吗,人家袁大人办事,你们多什么嘴”袁知等人退去,其他武者凑过来嘲笑道,
“总好过某些人,屁都不敢放一下,只会躲在背后三道四”未等华萱儿开口,姚阳伯便跳出来指着眼前这几个男子冷笑道。
“姚二浪,你自已光会也没别的本事,要不是哭求你爹,凭你这三脚猫功夫也想要跟来,简直笑话!”李朗兴仗着自已家境不弱,自然也没把姚阳伯放在眼里。
“一个七品芝麻官,另三个还只是随从,如今连皇上的麾下身份都没了,也不知道哪来的脸皮”贺敏儿特地看了华萱儿一眼,眼底虽有不屑,但更多的还是嫉妒。
“苗苗,桃你们过来搭把手”华萱儿都懒得理这些戏精,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关他们屁事。
“哼,我们走,就等着看他们笑话吧!”贺敏儿脸色顿时沉下来,直接扭头便走,其他人也露出看好戏的表情离去。
姚阳伯见状在旁不悦道,“这几人无非就是仗着是番阳王爷的人,脑子都被门夹了,都建安五年了,还没认清怎么回事……”
华萱儿心里一动,明白他的意思,民间里还曾流传过这样的传闻,明太妃一直不甘心自已的儿子没能登上皇位,十三殿下如今成了番阳王爷,便背后也没少给当今陛下使绊子,这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她不涉及朝政,齐允也少提这些事情,只是没想到他如今成为皇帝还这般如履薄冰。
“萱儿快看,他们手臂上都有一条深延至手肘上的紫黑色的筋脉!”苗苗掀开晕倒在地上男饶手,一一看过之后才道。
“看来不是阴司派的人就是阴阳门的”华萱儿正欲动手扒衣服看看他们身上会不会藏有其他东西,见旁边的两个男子,一个呆站着,一个傻蹲着,便站起来指着他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