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她的是微风刮过的沉默。
院子里久久无人回应,画屏还奇怪呢:“那两个瘦马也不出声了?约莫这会儿就是不想给小姐开门吧,小姐我们还是回去等着,叫门房看着点,如果大少爷回来了再来喊我们。”
阮羡羡却不依,又推搡两下门,扬声说:“画屏,要是萧朝宗没回来,我们就在这里站到他回来为止。”
她话音刚落,小院的门便被人打开。萧朝宗那双冷清的眉眼噙着一抹无奈:“你脚伤才上过药,怎么又乱跑?”
他想出来拉着阮羡羡,阮羡羡却连忙窜进院子里头,画屏在一边有些惊讶:“大少爷,原来您已经回府了。”
阮羡羡嬉笑:“是啊,你怎么回府也不说一声?还锁着院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给我瞧。”
萧朝宗快步过去护着她,生怕她因脚伤跌倒:“没有什么瞒着你的,本来想晚膳去找你一同用,你先过来了。”
阮羡羡扬颚,灵巧的躲过他的动作,她哪儿不知萧朝宗明面上是要揽着她,其实就是想拦着她不准她去看屋子里到底怎么回事。真叫他弄死那两个瘦马,回头还怎么折腾二房。
她像一条滑溜的鱼似的躲开了萧朝宗,转身就朝他的屋子里去,还一边道:“我倒要看看你藏了什么人在里头。”
门被她一推开,萧朝宗拦之不及,屋子里的场景被阮羡羡看了个一清二楚。
阿良满手是血的正在塞一个人进床底,角落里还昏着一个姑娘,而正在阿良手里头的那个人,正是之前嚣张跋扈的瘦马红袖。她这会儿像是彻底昏死过去,身子软哒哒的被阿良折成了奇怪的姿势。一地的血污还没来得及清理,就被阮羡羡看了个正着。
饶是她胆子一向大,看见这幕仍是难免胃中一阵翻滚,眼前一暗,猛地扶住墙就差干呕了。画屏赶在后面看见这一幕,当即便是一声尖叫:“这……”
萧朝宗快步过来将阮羡羡揽在怀中,搂紧了她,拍了拍她后背:“你这般着急,连听我说的时间也不给?”
他又冷眼看向阿良,阿良知道这是萧朝宗怪他处理的不干净。阿良苦着脸:“阮小姐来的太突然了,小的这边也没准备好呢!”
“拖下去。”萧朝宗冷冷吩咐,将阮羡羡的头压在自己怀中。
“等等!”阮羡羡忽而道,她强自镇定心神,深吸一口气回过头来:“角落里的那个留给我吧。”
“她?”萧朝宗终于给了角落里那个昏倒的瘦马一个正眼:“要她做什么。”
“萧老夫人往你这里塞人,我就不能给二老爷塞人了?再说了,好不容易千金买来的一个瘦马,就这么被你弄出去了太不划算了。”
萧朝宗微一皱眉,看阮羡羡是真的有别的计划,才无可奈何对阿良道:“想办法把她弄醒,这里清理干净。”
说完他拉着阮羡羡转身出门去,俩人在院子里走了一会,萧朝宗唯恐她脚伤发作,强行将她按在了秋千上。
阮羡羡便荡悠了两下,突然问萧朝宗:“如果我今天没来,你准备把她们两个怎么办?”
萧朝宗站在她身后,稍稍蹙了一下眉:“大约是丢去勾栏里。”
阮羡羡没有说话,她刚刚分明看见了那个叫红袖的瘦马已被卸去脚后跟。如果就这样被丢去勾栏青楼里头?恐怕只有受人作践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