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深深地凝视卢克，就像在观察生死决战的对手，他似乎不了解谈话的基本礼仪，直到卢克等的不耐烦，才开口道，

“哈维把一切事情都告诉我了。”

“然后呢？”

“他死了。”

“所以，你今天找我的目的就是确定一下我是不是杀害他的凶手。”

“不。”

老头探出身子，直勾勾地盯着卢克，“我来找你就为一件事，告诉我哈维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卢克笑了，满脸无奈，

“我都不知道局长跟你说了什么，怎么确定真伪。”

山姆莱恩看了一眼阿曼达，后者补充道，“将军已经知道乔尔纳什的真实身份是恶魔加斯特。”

“不！”

卢克摇摇手指，眼神如利剑一样射过去，“你并不知道，而是在怀疑，你怀疑情报的真实性，甚至怀疑一切事情都是杰克哈维在搞鬼，他贪恋联邦调查局局长的权力才布下这个局，意图拉乔尔纳什下马，来延续自己的任期。”

“不单单是你，你代表的那些人亦是如此，你们充满顾虑，迟迟不肯行动，结果就导致现在的局面，杰克哈维死了，你们造成的。”

一句话直指要害，没有丝毫委婉余地。

“因为你们的愚蠢，联邦调查局成了恶魔的囊中物，你说他会任命谁做下任局长，詹森劳？很不错的人选，不是吗？”

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瞥了阿曼达一眼，后者面不改色，手指却紧攥着，她身上的伤就是詹森劳派人撞的。

不等两人开口，卢克继续道，

“说起来，还要感谢哈维局长，若不是他以死明志，你们这些人怎么会清醒，又怎么会感到害怕，恶魔当总统！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罕见奇闻，试想一下，若是米国人民知道他们的总统被恶魔寄生了，那场面该有多么劲爆！”

讥讽的话回荡在餐厅里，难听的刺耳，阿曼达和山姆莱恩感觉像被人扇了一巴掌，偏偏不知道怎么回应。

这种感觉很憋屈！

“莱恩将军，你们的来意我大致猜到了，可惜，已经晚了，我和杰克哈维的合作结束了，不会再插手高层之间的争斗，乔尔纳什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当然，也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就像羊群和狼，有狼保护的羊群至少不用担心其他危险，不是吗？”

话音落下，卢克立刻起身，不给对方任何挽留的机会。

哒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餐厅陷入死寂的安静当中，山姆莱恩阴着脸，眼神冰冷的想杀人，过了许久，脸上的怒气才消散，

“你说的没错，他果然退缩了。”

阿曼达回道，“卢克萧不会为他人做牺牲，指望他打头阵根本不可能，希望你们能尽快下决心，再拖下去，卢克萧很可能与乔尔纳什合作，到时，你们将失去最后机会。”

山姆莱恩皱眉道，“他们不是死敌吗？”

“敌人是相对而言的，有共同利益的情况下，没有什么恩怨是解不开了，再者，像他那样的人岂会在乎坐在总统位置上的是不是人类。”

“还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们，消灭恶魔加斯特的筹码握在卢克萧手里，他没有交出去的意思。”

“可恶！”

山姆莱恩一拳打在桌子上，既有痛恨高层无能，也有懊恼自己愚蠢，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杰克哈维的“突然”去世不仅打醒了参议院的那群老人，也给他们心中蒙上一层阴影，拥有越多的人顾虑越多，也就越怕死，在这么紧张的关头，居然没人站出来接手沼泽森林一案，最终只能把正在调查超人类踪迹的山姆莱恩请回来。

说是主持大局，其实就是挡箭牌。

若他也死于意外，参议院真的会选择遗忘，毕竟一切都是传言，没有证据，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