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安歌闷闷不乐,好似吃饭都没有了食欲,刚刚被母亲数落过,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是怨责母亲,只是想,母亲变了,变得自己不认识了,还变得有些蛮横不讲理。
这不是记忆里的母亲。
安歌坐在卧室的梳妆台前发呆,“怎么了?”路云城双手轻搭在她的肩上问她,他站在她身后,像一道挺拨俊秀的大树,为她遮风挡雨,为她寻找庇护所,为她停靠安宁。
她的心像阴霾的天气刚刚看到一缕细细的阳光。
“没事。”安歌摇摇头,又望了眼镜中的自己,叹了口气,起身站起来,她还没有站稳,就发现一道有力的手臂伸过来,一把将她捞入怀中。
她闭上眼睛,感觉有一丝浓浓的檀香味袭卷而来,如阳光般浓烈,明媚,它似飞鸟腾空而起,冲破迷雾,屹立在群山之颠。她好似看到一片洁净之所,红檐飞翘,细雨斜燕,双帘落下。
她那一颗烦燥的心在开始安静下来,像一片飘零的落叶终于落在那一处洁净之所,与燕低呢,与雨赏景。
他静静的拥着她,望着窗外的斜阳一点点的落在峰峦之后,他才俯首,温情的道,“我们该用餐了。”
“好。”她红着脸从他的身上撑开,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迅速冲进了卫生间。
她大约是又害羞了。
他看到她的脸已经映上一片嫣红。
很快,
安歌的电话响起来,她冲净脸,头上带着发箍走出卫生间,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是何曼的,她立刻按了接听,“怎么了?不是有急事?”不然,何曼不会这个点给她电话。
“安歌,我好像起了好多的疙瘩,我很害怕。”何曼瑟缩发抖的声音。
“你在哪儿?”
“我在医院。”何曼的声音夹杂着恐惧与慌乱。
安歌愣了愣道,“是不是化妆品过敏?”
“我不知道。”
“你等我,我马上过去。”安歌直接卸下头上发箍,扔在琉璃台上,然后抓上包就说,“云城,同事出事,我得出去一趟。”
“我送你。”
“不用。”安歌直接摆摆手,“我很快回来。”
她想何曼一定是出事了,否则,何曼不会下班打自己的电话,声音那样的无力无助,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般,她好像被什么压垮了似的。
安歌的心跳了又跳。
临开车前,没想到路云城一把打开车门,将一张卡片塞在她手中的道,“备用。”然后他起身离开。
安歌愕然的看了眼路云城那一张温和的面孔,目光深遂,星光璀璨,像是穹空里的繁星点缀在他的眼底,让人怦然一动。
她吸了口气,冲他点头,“谢谢。”右手握着的卡,很温暖,像是一股暖流沿着指尖,掌心,手臂一路漫延,直到她最为砰砰砰肆跳的胸口。
春雨如丝,百花盎然。
他就像伞,当自己在雨中孤寂的时候,他为自己遮挡雨丝
他就像结婚多年的丈夫,当自己有困难的时候,永远第一个伸出手
他就像一个港湾,在自己需要停泊的时候,他第一个走出来。
这个协议夫妻,她想签的多亏是他!不然她哪里会如此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