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一片愣然中,代延业往正殿走去,末了,回头嘱咐了一句:“行了,你们下去吧,本宫进去瞧一瞧这李大人。”
一众宫人铁骑闻言纷纷恭敬地散去,四喜也是留在了正殿门口,顺带把门给带上了。
无人知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众人只是听到代延业进屋后不久,殿内忽然传来了一阵悠悠笛声。曲至中旬,又戛然而止。
继而似是传来了一阵代延业的声音,好像还夹杂着些许笑意,再之后不久,代延业就推门而出了。
来到院里,代延业朝守在不远处的高准招了招手,高准快步上前来,侍立在了一旁。
代延业见他站定,漫不经心地问道:“这李大人可是经常有越墙之举?”
高准听到发问,仔细地在心中回想了一番后,才一丝不苟地道:“回殿下,倒也不是经常。先前李大人都是假扮成宫人太监从正门堂而皇之地往外走比较多些,亦试过钻了几次洞,越墙仅是偶尔为之。”
“钻洞?”代延业挑了挑眉,有些诧异。
高准便侧身远远地指了一处,代延业顺着高准的示意望去,只见那一处洞口此刻已是被草木堆得寻不到踪迹,不由抽了抽嘴角。
有些尴尬地转移了视线,代延业对着高准露出了体恤的神情,温和地笑了起来:“呵呵,这李大人也是跳脱。想必高大人成日里守着他也很是费心神吧。”
高准一时不解其意,为求稳当连忙跪下道:“属下不敢。陛下所托,微臣当尽力为之。”
代延业朝身后抬了抬手,四喜会意地上前将高准扶起,代延业才继续道:“父皇嘛,无非就是想让李大人安心地留下。这李大人隔三差五地闹一闹,估计高大人难免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但是若能让李大人心甘情愿地留下,本宫以为,纵是使些手段亦是无妨的”
“还请殿下赐教!”
“咳嗯,诛心。譬如食色,性也。”
高准闻言懵在了原地,代延业却已噤了声,径直往披星殿外去了。
直到第二日,代延业领着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子又一次出现在了披星殿内,高准才是了然。
虽是心中下意识地将这种手段归结为了下三滥而有些不耻,但代延业所为亦没有违背东阳皇的旨意,高准便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未察了。
代延业命女子独自进入正殿,自己则坐在了院里兴致颇高地摆弄起他的父皇特地从往生崖处移植来的花草。
然不多时,那女子就灰头土脸地从正殿内出来了,跪在了代延业的面前。
代延业薄唇轻启:“废物。”
随手折下了一株开得艳丽的花点在了女子的鬓角,代延业起身往外走去,温润的背影后,映衬着的是女子绝望的眼神。
代延业却是像把这件事当作了一个游戏,每隔几日就送一个女子来到披星殿。
在院里等待片刻后,代延业总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女子落魄地走出了正殿。而每次他都会从身边的奇花异草中随意拈一朵插在女子的发间,好似在温和地安慰,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