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懿见惯了这朝宫内的明争暗斗,为了权势荣华几乎不择手段,后宫的大戏他时有耳闻,只是……早时他送李蜍回去的时候又分明听他说王贵妃从小教导他的作风。
她在这宫中的追求不是为了夺权篡位,但是她的棋艺来看又并非没有所求,
魏懿满心疑惑。
那她所为究竟为何?
这个疑问久久萦绕在心头,魏懿叹了口气,袖中的信笺的一角划过手腹,从掌心传来细微的感受。
没有迟疑,魏懿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月光如洗,清冷如波,照在石板地上透着清亮,屋子里传来说话声。
魏懿驻足,在门口等了下,才踏进东厂,他已有许久未来,还和以前一样。
各厂素来都有自己的主办,倒是不需要他时常操心。
苏北山从院子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液体往内间走,余光里突然瞥见一个黑色身影,心里一惊,抬头看向来人时眼底满是愕然。
那人直立地站在那,淡紫色的宽大的衣袖随着微风轻轻而动,手里抱着一个东西,一半露出我,一半隐在袖子下,苏北山看不大清,但也能看出是个匣子的形状。
那人宛若青松般,清冷如常,从容不迫。
“大人!”苏北山惊喜出声,水在碗里晃了晃,还是一滴未洒。
魏懿走过去,看了眼他手里的碗,拍拍他的肩胛处,往里走:“嗯,进去吧。”
魏懿先他一步走进屋子,苏北山脸色突变,还没有所开口,魏懿直接推开门。
“吱呀”一声,门打开的片刻,借着屋子里投来的光,苏北山清晰的看到站在自己身旁的人脸色往下一沉。
“苏北山,干嘛呢,怎么……大人!”
小五见门被人推开,一直不听声响,催促着,却在抬眼的一瞬间彻底从椅子上直直摔坐下来。
他这一喊瞬间吸引了整间屋子的人的注意,顿时地上跪着一堆人。
小五见苏北山直愣愣的站着,赶紧使眼色。
后置后觉的苏北山刚想问,魏懿凉飕飕的一眼看过来,腿一软,也赶紧跪下。
那句“小五,你眼怎么了?”吓得他赶紧憋回肚子里。
他瞬间明白。
地下跪着的人诚惶诚恐,此事寂静的和刚刚谈天说地,一片嘈杂声,丝毫不亚于街上集市贩卖声截然不同。
小五感觉周围的气压都低了,立即换上一副笑脸:“大人,您怎么来了?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也好准备一下。”
“都起来吧,我就是来看看,不必这么大阵仗。”魏懿笑笑,隔着他们看向他们身后的桌子上,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不远处还有炉火燃烧薪柴发出“噼里啪啦”声。
“不过,你们迎接本督的方式挺别致的。”魏懿扬眉,伸手指着桌子上的一桌子饭菜。
苏北山,小五等人顺着他的手扭过头,个个脸上表情丰富多彩。
私自开炉灶被当场抓个现行,个个脸上有些挂不住。
东厂第一条规定厂内只允许办事,不准出现其他无关案件行为,尤其是酒肉吃喝。
“大人……”小五还想垂死挣扎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