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开饭了。”狱卒将饭菜放下,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端坐在茅草堆上的陆清浅。
在大牢里,还没见过这么气定神闲的犯人呢!只是不知道这妙人儿是为了什么进来的,而今后又将是何处境。
“劳烦差大哥了。”陆清浅对着狱卒礼貌性地一笑,点了点头。
“不,不用这么客气。”狱卒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牢头喊住。
“王二,干嘛呢!快点发完算了,那边可是还未发的!”牢头走到王二身边,状似凶狠地拍了王二脑袋一巴掌,王二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
“这,我这就去!头儿,你这么大力气拍我,回头给我拍傻了,你可得养着我!”
“废什么话呢?臭小子!还不赶紧的!”牢头踹了王二一脚,赶着他快去干活。
王二嘴上小声埋怨着,絮絮叨叨地走远了。
“姑娘,这不管你在外头是什么身份、犯了什么事,总之进来了,就安分点。我们都只是谋和差事,混顿饭吃。别节外生枝。”牢头撇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陆清浅皱了皱眉头,从茅草堆上站起来,叹了口气,还是走到门边端起饭碗,凑近闻了闻,没有半点饭香味。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左右她也在此待了两日。
嘴里咀嚼着有些夹生的米饭,陆清浅有些愣神。
如今,她身陷牢狱,对于太后的情况没办法了解,更不清楚负责处理此案的人是谁,若是真有人故意陷害,恶意引导案情走向,那她大抵是完了。
即便知晓很有可能是陈徽所为,但也仅仅只是猜测罢了。
若是无人相助,单凭她一人,想要出去,一个字,难!
陆清浅犯了难,即便她想求助北冥渊,可没有人帮她,她又如何主动见到北冥渊?
陆清浅心事重重,也不觉得腹中饥饿,便放下碗筷,坐回那堆茅草之上。
就在这时,一队穿着轻盔甲,佩戴着长刀的人,踩着整齐划一的步子,列队出现在天牢的过道里。
随后跟着进来几个丫鬟,那些人手里提着宫灯,将原本阴暗的长廊照亮。
不等陆清浅回神,一双金黄色的鞋出现在眼前。
看清来人的模样,陆清浅连忙跪在地上:“民女陆清浅,参加皇上。”
竟然是天启帝亲临。
“平身吧。”天启帝负手而立,脸上看不清是喜是怒。
此刻的天启帝,与昨日大怒之下将她打入大牢里的天启帝全然不同,可全都恢复了往日的庄严模样。
陆清浅低头应了一声,却是没有起来。
天启帝看了一眼,并没有理会。
随即,丫鬟们抬来一把椅子,铺上软垫,置于天启帝身后。
“陆清浅你可知罪?”天启帝坐在椅子上,把玩手中的翠色扳指,状似漫不经心的样子,轻飘飘地问了一句。
“回皇上,民女没有罪。”
“大胆!”天启帝猛地一拍椅上的把手,脸色蓦地沉下来,压着嗓音,忍着怒意,“你借由为太后治病之名,意图谋害太后,害得太后病情加重,你还说你无罪?!”
陆清浅被他这突然的举措惊得身子一哆嗦,咽了咽口水,抿了抿唇,“皇上,若民女真要谋害太后,为何要行如此拙劣之计,一眼就能让人看穿,不就是明摆着告诉您,我才是犯人么?”
陆清浅抬起头,正好撞上天启帝那未来得及收回的考究的神色,眼神交汇之间,陆清浅顿时明了
天启帝来天牢,并不是为了太后的病情而来问责自己,而是为了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