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根桃木发簪,攒着碎花,都是淳朴的模样,孟楠羌将裙子展开,寒衣拿在手里看了看去,犯了难。
她连亮色的衣服都没穿过,更别是这裙子了,还是粉色的,那簪花也是粉色的花瓣夹杂着几片紫色叶。
孟楠羌拿的是一身紫色的,倒是符合孟楠羌的果敢。
两个人找了一处池塘,是个很隐蔽的地方,旁边还有一个一人高的石头,再加上这山里人少,两个裙是放心的将身上的污浊洗了干净。
脱下之前的衣服,换上了新的裙子。
裙子很干净,还带着些许阳光的味道,许是谁家女儿的新衣,寒衣穿上了之后,浑身不自在。“是不是这么穿的啊”
寒衣披散着头发,衣服好穿可头发她不会挽。
孟楠羌抬起头看了一眼。“衣服穿得倒是对,一会我给你梳头发,以前,我总给村子里的女孩子挽头发,这手艺还是和湘姐学的。”
着着,孟楠羌禁了声,过往已经成了回忆,人也早已离去。
寒衣也叹了口气,拾起之前的衣衫,上面还沾染了些血迹,只不过时间一久,已经变成了黑红色了,沾染的尘土混在里面,叫人看不出是血。
寒衣看着衣服,那上面,很有可能是路远桥的血,这一路上他伤上加伤,总是轻而易举的想起他血流不止的模样,鼻尖一酸,心里不是滋味。
正陷入沉思的时候,手上一空,寒衣抬起头来,换好衣服的孟楠羌将那衣服夺走了。“埋了它吧,也让他得以安息。”
孟楠羌没有路远桥的名字,可寒衣却听得明白。
孟楠羌拉着寒衣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开始打理她的头发。
寒衣的头发很黑,柔软的很,又长又直,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相处着。
孟楠羌的手很巧,挽着头发配上簪花可爱的紧。
添了些风韵,寒衣绞着手指,但凡事无事的时候,她的心里总是会出现路远桥的影子。
“寒衣你看,穿上了裙子,这也挺好看的,粉色也正衬你,年轻可爱又灵动”孟楠羌着着,瞧见寒衣又在发呆,都不用问就知道寒衣在想什么。
寒衣从来不,越是这样,越容易崩溃。
因为越是不言语,悲伤就会越来越大,因为无从发泄,又总会想起。
“寒衣,如果实在难受的话,就出来吧,就算是大哭一场也好。”
寒衣只是微微叹气,她做不出那样的事来。
寒衣不想让孟楠羌担心,可是愣愣的看着孟楠羌,连一个虚假的笑容都挤不出来,若是平常,就算是做戏,也笑得出来,可如今,就像是丧失了情感一般。
“还是不了。”寒衣异常的冷静,这仿佛是她处理悲赡方式,有些特殊,也更折磨。“我们走吧,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寒衣多少也振作了些,死的人不止路远桥,孟楠羌也经历了丧亲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