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长乐坊内,白青杨与汪海相对而坐,白青杨一脸阴郁,细看之下还透着几分为难,而汪海则端着杯子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怎么样,青杨兄,考虑好了吗?机会可是不等人的,错过了今日,日后再反悔,可就来不及了。”
白青杨抹了把脸,拧眉道:“我、我自然也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只是你也知道我爹的性子,他若肯为我筹谋,我也不会连考三年都无所成就了,所以我这手里的闲钱实在是不多……要不这样,海兄,你先借我五十万两,等我日后成了太守大人身边的红人,一定十倍百倍地报答你的恩情!”
汪海闻言嗤笑,“不会吧?青杨兄,你找我借钱?我们家的境遇如何,你是清楚的,不过我听说你和梧州城那个极有名气的戏子可是天作之合,她平日里唱戏不是挺挣钱的吗,总不至于连五十万两都不肯给你吧?”
白青杨见他提起柳若水,目色顿时冷了下来。
“戏子终究是戏子,无情无义,枉费了我这三年来对她的感情,你还提她做甚,我如今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汪海闻言,眉峰一挑,继而笑道:“这么说,青杨兄已经与那位姑娘一刀两断了?”
白青杨斟酌了一下,犹豫道:“倒也说不上一刀两断,只是我如今生着她的闷气,所以……”
“青杨!”
话音未落,长乐坊外突然传来一记清脆的声音。
白青杨和汪海同时扭头看去,只见一容貌娇媚的红衣女子气喘吁吁地站在酒楼门口,许是跑的太急了,她的发鬓有些琐碎,看起来倒带着几分凌乱美。
汪海瞬间看直了眼,而白青杨则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身。
柳若水见他这般冷漠,便知他还在生自己的气,便红着脸走了进去。
“青杨,我、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你能不能随我出去一趟?”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昨天晚上不是都已经说清楚了吗?”
白青杨端坐在凳子上,连一记正眼都没给她。
柳若水难堪地咬咬唇,楚楚可怜的样子瞧着极惹人心疼。
汪海顿时心猿意马起来,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柳若水看了一会儿,随后又看向白青杨。
“青杨兄,既然这位姑娘找你有事,你就随人家出去吧,说不定人家真有什么要紧事同你说呢?咱们文人可是最懂得怜香惜玉的,这么个花容月貌的小仙女站在你面前,你不心疼,我这心都要疼死了……”
柳若水闻言,面上愈发难堪,甚至有一股想即刻逃离此地的冲动。
白青杨对汪海的话同样厌恶,同窗几年,他自然清楚汪海是个什么性子,此人素来最是贪花好色,怕是见柳若水生的貌美,又起贼心了。
哼,他白青杨的东西,即便是不要了,也轮不到别人染指!
思及此,他冷哼着从凳子上站起来,斜睨柳若水一眼,随后大步走了出去。
柳若水闷着头惴惴不安地跟出去,直到行至一处僻静的角落里,二人才停下步子。九桃9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