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敛了心神,白瑞喜冲黄氏道:“奶奶,我爹前些日子刚刚请了专门看疯病的大夫,帮我娘施针,下药。可是我不会熬药,想问问奶奶,这药应该怎么熬。”
自从秦氏疯了之后,白清从最开始的排斥,到后来的接纳,这都有些日子了,他一直没放弃过想要治好秦氏的希望。
这次不知道打哪听说,有治疗疯病的大夫,便赶紧请了来,帮秦氏每日施针,下药。
白清在家的时候,这种事都是他在招呼,偏生他今日有些急事,便将煎药的事情嘱托给了白瑞喜。
偏生白瑞喜一直被秦氏娇养惯了,让她熬个粥,擦擦桌子还凑合,熬药这等事,她从未经历过,身边又没人帮着,可不是要两眼一抹黑么。
药材那么贵,又担心损毁,便来找黄氏帮忙。
黄氏终归是个普通农妇,对于二儿子花钱给秦氏看病这件事,本就一肚子牢骚,现在见白瑞喜连药都不会煎,当即将满肚子的怨气,都撒在白瑞喜身上,
“你说说你会什么!这么多年了,你娘就连个煎药都没教会你吗?”
白瑞喜本就心情不好,现在又遇上黄氏的唠叨,眼泪终于不争气的吧嗒吧嗒掉下来,转身跑回家去了。
黄氏气的指着白瑞喜离去的背影,和白瑞雪诉着苦:“你瞧瞧,这孩子真是一点用都没有,真不知道她娘的机灵劲都遗传给谁了。”
白瑞雪笑着道:“奶奶,不管怎么说,二婶的身子要是康复,也是咱们家的一件喜事。您还是去帮着瞧瞧吧,免得让二叔和您离心。”
这才是黄氏最关心的的地方。
她嘴上虽然念叨着心烦,却依旧朝着隔壁去了。
白瑞雪才不关心秦氏是不是真的会康复,她倒是有点暗戳戳的盼望着,秦氏真的恢复之后,看见她现在不光起了小二楼,还成为了路宥期的未婚妻,不知道会不会气到吐血。
脸上笑眯眯的她,转身进了白兰的屋子。
屋子里的白兰正忙着做虎头鞋,看见白瑞雪进来,笑着给她挪开点位子,继续埋头做鞋。
白瑞雪看着重新堆积如山的虎头鞋,忍不住惊叹道:“我的天啊,小姑姑,这才多久啊,你竟然做了这么多。莫不是你在日夜赶工?才做出来的?”
饶是有加持系统加持速度,这么短的时间里,白瑞雪差不多才能做出这么多的虎头鞋。
可小姑姑又没有白瑞雪的刺绣速度,再加上她平日里还要帮着黄氏做家务,什么做饭、洗衣、打扫卫生,都要由她来做的。
因此,对于小姑姑能有这样的制刺绣速度,白瑞雪是非常惊叹的。
白兰从针线活中抬起头来,瞥了眼一旁的篓子,有些不满意的道:“这些才哪到哪,我要多做点,好换钱孝敬爹娘。毕竟等成亲后,再想拿钱孝敬爹娘,就比较困难了。”
这一次,白瑞雪没有再拿“成亲”的事情打趣小姑姑。
而是打心底里,赞同小姑姑的想法。
莫说以夫为天的大魏,就连现代社会,已婚女子想要从家中拿钱出来,孝敬自己的父母,也是非常麻烦的。
就算自己的丈夫不说,婆家的其他人难免也会多两句嘴。
甚至有事逼婆家,你压根什么也没做,一样会被人造谣,说你拿钱补贴娘家。
好像女人孝敬自己爹妈,变成了十恶不赦的罪名似得。
白兰比白瑞雪年长一些,别看她平日里不声不响,可她也是有主意的。
“小姑姑不用担心,钱家的未来小姑父对你挺上心的,想必以后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这番话主要是为了安慰白兰,其实连白瑞雪自己都没有底气。
生活了两世的她,见惯了世态炎凉,各种惊爆眼球的新闻层出不穷。
就像前世的时候,她不是还见过有已婚男子在和小三私奔后,骗走小三积攒多年的二十万块钱,补贴给老丈人和亲媳妇么。
据说,这个人还拿着骗来的钱,给亲媳妇还了六万的车贷。
一时间,评论里真不知道该骂他渣男,还是该说他是千年难遇的好男人。
像是这样的人,简直少之又少。
那么,路宥期呢?
白瑞雪也开始慌了。
最开始的兴奋消散之后,便是浓浓的心慌。
毕竟路宥期只是和彭于晏顶着相似的脸,他的确不是彭于晏啊。
白兰手里的绣活,依旧做的飞针走线,白瑞雪自己,则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她当然不会去当面问路宥期,你爱不爱我的话。就算路宥期真的回答,恐怕她也不敢相信。
心烦意乱的时候,最希望找个人来说说话,最好转移一下注意力。
钱心怡就是最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