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许久了。
当承元帝听到赵默可能中毒了的时候,赵寅只是手中毛笔微微一顿,淡定地着贺来到太医院,让太医即刻赶往西山看看。
而当他听说莫之初掉下悬崖的时候,赵寅当即扔了手里的毛笔,立即下令,着五城兵马司加派人手去找人。
虽然赵寅心里知道,莫昌建肯定也会带人去找,可是他就是不放心,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命令已经传下去了。
而原本正在和德贵妃斗智斗勇的孟皇后,一听到这两个消息,就险些晕过去,邵沛柔好一番劝说“姐姐要注意凤体”云云,才拉下嘴角的笑意走了。
这是的邵沛柔,远不知道自家宝贝弟弟也跟着一块掉下悬崖了,才能露出笑容了。
消息也毫不意外地传到了东宫。
赵珝听了消息,虽然表面淡定,可是放在面前的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他只好起身走到门前,遥遥地看着西边的天空。
……
此时正挂在半悬崖上的莫之初,根本不知道,一大堆人都为她操碎了心。
所谓大脸,说的就是莫之初现在。
当初一脸严肃地教训崽子们,盔甲是军人的第二生命的是她,眼下对这套盔甲嫌弃到地底的还是她。
第不第二生命的都不重要了,莫之初只知道,眼下她要是继续穿着这套盔甲,她可能会直接被拽下悬崖。
莫之初向来想什么就做什么,眼下脱了铠甲的念头不过上头一秒钟,莫之初就伸手开始解盔甲了。
邵玉轩和莫之初两个人,就像是跷跷板的两边,莫之初每动一下,邵玉轩就会不由自主地跟着一块儿动。
本身挂在半空中行动就不方便,偏偏这盔甲穿的还严实。
邵玉轩看着那棵歪脖子树,瘦瘦的枝干,忍不住说道:“你干嘛呢!你小心点儿!”
莫之初脱战甲脱得有些气喘吁吁的:“我在……给咱们创造生机呢!你就……不能……安静如鸡吗?”
“……”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邵玉轩只觉得两人在空中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
他忍不住颤着声音说道:“你可小心着点儿啊!我还小!我还没娶媳妇儿呢!”
莫之初一听,眼皮都不抬一下就是一声嗤笑:“邵大公子,您才十三岁!想什么呢!一天天的净想些龌龊事儿!”
这话邵玉轩一听又不乐意了:“娶媳妇儿是人之常情好吗?!怎么就龌龊了!你会不会说话啊?!”
“滚滚滚!小爷现在没工夫跟你瞎扯淡!”
莫之初正看着无意中被她弄成死结的绳结发愁,语气也不好了。
邵玉轩被莫之初吼了一句,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着:“啧……都死到临头了……你就不能像个女孩子一样温柔点儿吗?”
莫之初一边和绳结战斗,一边回道:“谁死到临头了?死到临头的是你好吗?我会轻功,可以自己飞。要不是你个拖油瓶,咱俩现在至于还挂在这儿吗?再说了,温柔是能把你救下去还是能填饱肚子?有啥用?”
“嘁……莫之初你就是粗鄙你知道吗?就因为你这样,京中各府夫人才不待见你,你都不知道她们都怎么说你的吧?”
莫之初闻言,解着绳结的手微微一顿,短暂一瞬过后,莫之初继续和绳结作斗争:“不过是无知妇人的短见,我要知道那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