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试探道:“你是担心我们吧。别担心,我们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若是遇到妖魔的话更好,刚好收了它。”
小衣眉头皱在了一起,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半晌憋出一句:“......还是太危险了,明天白天再去吧。”
卿言和易辞交换了一个眼神,答道:“好。”
两人在王大娘家住了一晚,易辞和豆子一个屋,卿言、王大娘和小衣挤在一间房间。
卿言夜里小心的观察了小衣。
她应是有什么心事,夜里翻了很多次身,还不停的小声叹气,几乎一夜没睡。
卿言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碍着王大娘的面子,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暗暗的观察。
到了早上做早饭时她和小衣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
卿言拿了根萝卜凑过去:“你昨晚好像没睡好,没事吧?”
小衣愣了一瞬,笑道:“没事儿。”那笑容有些勉强。
“那就好。”卿言也笑,“最近不太平,人心惶惶的,夜里难免会担惊受怕些。”
“嗯。”小衣边答她话,边向另一边走过去背过她,分明是不想再与她聊下去。
卿言摸了摸鼻子,她不是很善于与人来往,套话套的也很生硬。不过有些话还是要硬着头皮问的,于是又厚着脸皮走过去套近乎:“上次听王大娘说你已经许配人家了,不知道准备何时成亲?我好提前准备些贺礼。”
小衣听了这话手中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抹厌烦,面上笑道:“现在这情况不适宜成亲,再说吧。”
“你......”
还想再说些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妇人绝望的哭喊:“二狗,二狗啊,二狗,你在哪儿?你回来啊,没有你我怎么办?二狗——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在哪儿?你回来。”
卿言掀开门帘瞧,就在屋外不远处的土路上一名妇人衣衫颇为凌乱,正神色惊慌很是焦灼的在路上像无头苍蝇一般寻找着那位名叫“二狗”的人。
纵然青天白日也是户户家门紧闭,所以那妇人的身影格外明显。
有村民听见声响上前安慰她,不过对此事而言寥寥数语的安慰只是徒劳无功。
“唉,又失踪了一个。二狗为人老实,从不与人交恶,怎么就落得个这样的下场?”王大娘唏嘘道,“前些年饥荒,孩子太小没有熬过来,白发人送黑发人,今日又失了丈夫,秀花以后的路不好走,不好走啊。”
只听见秀花满脸泪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向前来安慰的村民哭喊道:“昨夜还好好的,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今早就不见了?二狗啊,这可让我怎么活?怎么活?”
“棚子里的茶还有半盏,他人怎么就不见了?”
闻言卿言眼色一沉,难道......
“王大娘,二狗家的草棚在哪儿?”卿言问道。
“二狗这人穷讲究,爱干净,没事儿就爱泡点茶喝。他家的草棚也是干干净净的,在村子里众多杂乱的草棚里面很突出,你昨晚来的时候应该路过过。”
真的是他。
茶还是温的,那就是昨晚刚失踪的。
可是她和易辞一路从村口过来并未察觉到妖气,也未遇到什么人,二狗是怎么失踪的?
卿言又问:“王大娘,从田埂到山神庙有几条路?”
“有两条,一条大路,一条小路。”王大娘道,“阿言,太危险了,听大娘一句劝,你还是别去了。匡野长老和阿云他们昨日白天去的,现在都没有回来,你还是小心为上,不要冲动。”
“大娘,没事的。”卿言安慰她。
匡野长老和卿云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若他们真是遇到了妖邪之类的麻烦,她更得抓紧时间查到真相了。
小路。
易辞侧头看她:“问出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卿言摇了摇头,顿了顿,又道,“小衣不想成亲算是有用的消息吗?”
“......”易辞道,“你这次怎么这么积极?”
“因为......”卿言道,“我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勇气和起死人肉白骨的仁善之心,有助人为乐,为豆谷村除害的雄心壮志。”
易辞淡淡道:“这样的人是不会说这些话的。”
卿言笑道:“那我就是天下独一这样的人。”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如此自信的人。”易辞莞尔。
“你有没有发现......”卿言收了笑意,情绪低落下去,“豆谷村村民失踪是从半个月前开始的。”
易辞也敛了笑意:“嗯。”
沉默了半晌,卿言小声道:“那天的攻击好像是冲着我来的。你说豆谷村村民失踪的原因和那天的事有没有联系?”
“时间对的上,地点离得也挺近,但也不能因此判定两件事有关联。”易辞正色道。
“你那天也没有找到那股力量的来源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