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患了隐疾。”
隐疾?我捂着嘴笑了起来,若是生兰所为,倒也是极有可能的。
然而到了晚间,生兰从一经街取药回来时却一脸茫然,“我没有给他用毒啊,我随便用毒就能将他置于死地,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陛下请娘娘前去宣政殿。”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宣政殿的女官走进来请安到。
“青芷,”生兰张了张嘴,又低下了头。
“走吧!”我扶着那女官的手,沿着御花园的石子路向宣政殿走去。
“女官贵姓?”这女官看着三十岁上下,却很是面生。
“臣释一。”她恭敬答道。
“释这个姓倒是少见,不知释女官是哪里人?”她地下的眉头有三分面善,仿佛在哪里见过。
“臣是土城人,三岁便随父母到云城经商。”她依旧弓着腰。
“哦?”这就怪了,西齐后宫本来就很少有女官,倒不是因为没有人,而是因为女官与宫女不同,正如青越身边的称心,无论是家世、学识还是人品都需要层层筛验,方能获封,获封后有官衔、品级,享俸禄。能通过筛验的本就是凤毛麟角,但这释一却出身商贾之家,显然是破格受封,不知她有何能耐,或是立何大功?
“陛下,”楚瑾埋着头看着奏折,并不抬头看我,我只得依规矩行了礼。
“你来了,”他挥挥手,释一便退了下去,“今日朕请你来有件事需与你商议。”
“何事?”
“朕已查出害你之人,”他显得极为疲倦,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额角,“是瑰宝所为。”
看来楚瑾已查出了事情的真相,只是不知他要如何处置?我静静地看着他,等他亲口告诉我,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当然还有诺、林芝。”他叹了口气,“如今瑰宝已嫁到西戎去了,朕也无可奈何,至于林芝,你想怎么罚她?”
“陛下觉得怎么罚合适?”我挑了挑眉,他将话题递给我,不过想借我的手,轻轻揭过。
“朕觉得,就将她囚于凤藻宫如何?”他交握着双手,靠在桌案上,带着恳求的语气,“毕竟她失了麟儿,这也算是对她的惩罚了。”
“是。”我心里暗恨,但是却还是做出顺从的样子,“臣妾谢陛下。”
“你当真愿意就此揭过?”他略显意外地站了起来,走到我跟前,“你不怪朕?”
“臣妾知道,陛下与她青梅竹马,她又刚刚失了儿子,难免会对臣妾…”
“阿芷,”他似有触动,在我唇上落下深吻。我心里慌乱不已,双手不由自主地将他往外推。
这抗拒的姿态却彻底惹怒了他,他连抱带拽将我扔到软榻上,欺身压着我,赤红着双眼低吼到,“看着我!”
他已有许久未在我跟前自称“我”了,盛怒之下扭曲的面容让我惊恐不已。
“不要,不要!”我心里早已没有他的位置,又如何能够轻易便从了他?
“江青芷!”他双手攀上我的脖颈,额头上冒出了青筋,再用上半分力便能让我窒息。
就在我以为自己就要死在他的暴怒之下时,他陡然松开了手,颓然地伏在我身上,有温热的泪浸湿了我的肩窝。
我害怕再次惹怒他,一动也不敢动,片刻之后,他翻身坐在榻上,轻轻到,“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