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就是要借这个骗我来此吗?明明西方才是出路,偏要将我引来东方,正这般想着,东边再远处又是铃铛的响声,而阿铃此时正躲在他驻足的这棵大树人家的柴房里,拿手捂着口鼻轻轻呼吸,这样总能骗过他了吧,他只会以为自己是往西边或者东边去了,却料不到,就在他旁边。
果然,蔚连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迟疑了一下,还是脚尖一点,去了东边距这里百米的另一户人家,那里同样是一户荒废许久的民宅,破旧家具,被翻找过之后,杂乱地堆在墙角,这次的铃铛就挂在桌子腿上,若不是今日风大,完全不可能被被风吹得当啷响。
阿铃此时还在柴房里不敢乱动,房内的蛛网厚厚地结了数层,许久没有人烟,连蜘蛛都逃离,她静静地蹲坐在地上等着黑。
一直等到色完全黑了下来,才心翼翼地出了房门,寻了根绳子抓着,稳稳地跳了井。
井底连着暗河,阿铃游了不过几分钟就到了宽广河流里,没过多久就在河面露了头,之前往树上挂铃铛准备骗饶时候,偶然见到井底有几尾游鱼,这里明显已经荒废许久,没有人烟,游鱼必然是附近河流里的,这井底通着河流,而这里的地势大致为西低东高,河流的流向也基本可以断定是自东向西,跟自己向西离开的思路不谋而合。
所有穿过街道,向西向东,走陆路的方法都容易被发现,他对这里太熟悉了,没有任何方式能逃离他的追踪。
而不知道阿铃会水的蔚连,却根本不可能想到她会选择游出来。
这时正值夏秋之际,白还带着稍许的炎热,穿着轻纱薄衣正正好,晚上却有些寒凉刺骨的态势,阿铃在冰凉的水里游了一会,没什么力气便停下了动作,寻了根木头随水前行,直到看不到村落,才寻了个岸爬了上去。
全身都湿淋淋的,幸好白扎了袖子,不然不知要进去多少泥沙,拧了拧衣服上的水,“阿”,打了个喷嚏,但愿自己抵抗力够强不要感冒吧,撩起裙摆,尽量不留下衣物拖行的痕迹,往西又走了半晌,总算是趁着月色看到了不远处有个茅草屋。
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先是在周围看了一圈,簇稍显空旷,若是被寻到,定然是在屋子里难以逃脱,便放弃了这个想法,想着先进去找件干净衣裳,突然瞥到木质台阶上的一片草叶,是被踩过的痕迹,草叶很新鲜。
这里有人。阿铃这样想着,也没有了要进去的想法,轻手轻脚地离开这里,原路返回,又游到了河对岸,心地隐藏了踪迹,躲到了密林里的一棵树上,这样不会被猛兽发现,也可以先稍微休息一下。
色亮得很快,熹微晨光透过层层叠叠树叶间隙射进来的时候已经没那么刺眼,而是带着十足十的温暖惬意,阿铃醒来的时候还保持着搂着自己发抖的姿势,衣服也已经靠体温大干。她却摊在树干之间,浑身没了力气,身上热气升腾,“果然还是感冒了吗,真是没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