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患者都是尊重医生的,医生与张桂花的闲聊间,才知道这个女人的男人在蓟都城里打工,年末才有时间回家一趟,很多时候,她家里的农活重活都是找这个王大年帮忙。
当然,张桂花平常也去王大年家帮忙换工,一来二去,两家在春耕播种和秋收时节都是互帮互助。王大年自然也很乐意和热心地帮助这个美丽的留守女人,而张桂花有王大年的帮衬,心中也有个精神寄托,最主要的是不被村里的不良歹人欺负。
“我们村子走出去的男人,大多是年轻力壮的,留下来的全是些老人、妇儿和儿童,这些无能为力地老人和孩子,只能靠我们这些女人伺候着,在老人或小孩得病时,身边只有女人是单一的,乡村道路泥泞不堪,救护车无法到达村里,只能用竹杆绑成单架,抬到沥青油路上等候救护车转运。正是从家里到柏油马路的这几里或数公里路程,就会难住我们这些留守女人,因为老人太沉,我们背不动,要抬滑杆的话,就要找熟识的邻居男人来帮忙。你们不会笑话我吧?”张桂花含泪说完,望着大夫,眼角还挂着泪花。
大夫们大多农村赤脚医生或土郎中出身,家住农村,或多或少的大夫至少邻近农村,谁不知道留在农村的男人多是中年人或者老男人,差不多都是岁数大而无法出门打工而留下来的极少数人。当然,农村里面也还有一部分是经济条件好的男人,因为他们的子女成家立业,或者大学毕业留在城里,在很多时候会寄钱给父母,于是,村子里就有了一部分悠闲男人族,也就有了与这些留守女人的纠结。
大夫表示理解地宽慰道:“有啥大惊小怪的,当今时代,无数乡村里的留守女人日子的寂寞与孤独,一年到头才能盼回自己男人,而且相聚时间又很短暂,这种孤独给很多留守女人制造出了无数绯闻艳事,所以现在的人们,都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大夫这么一说,反而让张桂花听后羞得面红而赤,感觉好像在说她有绯闻艳事似的。
得知了张桂花与王大年的事情,洪杏花感到一阵阵的悲凉。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城里需要无数男人来建设,掏空了农村男人资源。城里也有一部分女人老人被留守,留守的滋味各有不同,城里女人留守的原因大部分是男人出国留学或者去一线城市打工挣高工资,就有很多城里女人传出绯闻,是因为寂寞久了让这些女人按耐不住,纷纷走出寂寞的家出去找同学打牌、逛街、找情人等,大多出轨玩婚外情。
这几年留守儿童问题倒是提到政府的议事日程上来,也已经成为社会重点关注的对象,各地政府正在极力改善这些孩子的进城入学的条件,让他们有更多时间在父母身边成长,很多这方面政策在彰显城市安稳之中悄悄地发生改变。可人们却偏偏忽略了那些留守男人与留守女人的存在,很少有话题媒体谈论起留守妇女的苦衷。
留守妇女是一群苦不堪言的人,常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封闭于穷山恶水的农村或打工于城市边缘的工地。夫妻长期分居,过着牛郎织女式的生活,白天是繁重的体力活,晚上望着满天的星光,忍受的是生理饥渴。家乡就长期流传这样的顺口溜:宝石桥畔弥清烟,锡福寺钟响前川,杨柳春风拂脸面,红砖瓦房立孤烟,苹枣桃梨围塘堰,麦谷高粱挂竹院,政通人和春景明,床头怨妇长夜天。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洪杏花始终都没有等到姚清远的电话。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之后,她按耐不性子又一次拨打了姚清远的电话,满怀希望地想听着已接通的提示音。但令她很失望,姚清远的手机一直提示着“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挂掉家中的电话后,洪杏花看了一下座机上的时间是12点15分。她觉得很奇怪,既然是工地搞建筑的,业务又那么繁忙,为什么到中午了还没开手机呢?如果有客户打电话进来咋办?况且大中午的,工作再忙也总得要吃饭吧?她百思不得其解。
洪杏花午后下地干活去了,边干活边思索,总觉得老公姚清远的事情有些不对劲,她越来越无心干农活,索性在下午四点半左右就收工回家,操起电话再一次拨打了姚清远的电话,这一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喂,在忙吗?”
“嗯。。。”
“忙得很啦?”
“哎。。。”
“哦,就你一个人?”
“哦。。。”
“忙的过来吗?”
“还行吧。”
“不累吧?”
“还好吧!都习惯了!”
“你不还有个秘书吗?她没给你干啦?”
“哦,她也忙,她忙她的工作。。。”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她想趁机提出与姚动生去蓟都的事,还没说出来呢,姚清远便回答说:“不需要呢,呵呵!”
“我上午给你打电话了,可是你的手机一直在关机。”
“哦,我的手机没电了,我放在办公室里面充电呢。”
“哦,这样啊!你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如果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可以打电话向我倾诉嘛,两口子共同承担总比一个人要强些,以后我也来蓟都,那样你就不会这么累了。”这的确是句真心话。
“呵呵,没事呢,我都习惯了,你不用担心,你也不必急着来蓟都,我还没安排好,等安排好了,我回来接你!”暖才文学网nx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