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伍姑娘是我的亲戚。”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钱自有开了口,随即就冲李胜还有另一个戴眼镜的男子招手,“李胜,赵琦,到办公室来,我有话跟你们说。”
李胜、赵琦略有些迟疑,但还是一起进了办公室。
钱自有坐下来,指着伍月道:“她名唤伍月,是我的远方亲戚,论辈分我该叫她一声姑奶奶。”
局座的姑奶奶?
李胜、赵琦对视了眼,感觉都有些怪异。
钱自有继续道:“还有一件事——上面三令五申,让我们肃清辖区内的黑帮。
这斧头帮私设赌局坑人、逼良为娼、勒索钱财就不说了,今日竟敢袭杀十数名巡警,决不可饶!
李胜,你现在就去召集一分队的武装巡警,去抓捕斧头帮的人。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听见这话,李胜都懵了。
据他所知,这斧头帮每月可是给局座不少孝敬,局座竟然要灭了斧头帮?
再看看旁边淡然站着的伍月,李胜不由恍然,心想:难不成这个伍月真是局座的姑奶奶,所以局座才想让斧头帮顶罪?
“砰。”
钱自有一拍桌子,瞪着李胜,“怎么,我的话你没听到吗?”
李胜回过神来,立马道:“卑职这就去办!”
李胜虽然收过斧头帮孝敬,但根本不值一提,既然局座都不保斧头帮,他又何必抗命?
等李胜走后,钱自有又对赵琦道:“我的姑奶奶出生没多久就被他师父带去深山修行,那时还是光绪年间。
等她前些日子下山,发现村子已被烧成一片白地,父母想请全都不在了,便来投奔我。
你呢,带着她去办一份身份证明,她有什么要求,你都尽量办好。明白吗?”
赵琦是个前清秀才,懂眼色得很,立马点头道:“卑职明白,保证办得妥妥帖帖。”
民国这一时期还没有户籍制度,因军阀混战,各地民政也是一片混乱,便是天津也不例外。
因此伍月的身份证明很快就办了下来。
不过伍月并没有走,而是在钱自有办公室内等着李胜剿灭斧头帮的结果。
···
三条石。
天津中华武士会。
大院内,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正在教一群人练功。
这群人有青年有少年,约莫二十来个,都在站桩。
廊檐下还有两个五十多岁的人各坐在一张椅子上喝茶。
这时一名巡警匆匆走了进来,急急地喊道:“张师傅,帮帮忙,我们局座被劫持了。”
那些站桩的都下意识想收功,中年男子却轻喝道:“专心练功。”
廊檐下上唇留着浓须的一人淡淡地道:“你们局座被劫,找我们帮什么忙?”
巡警来到廊檐下,将带过来的半截盒子炮给两人看,道:“是个剑法奇高的道姑在局里劫持了局座,我们李警佐当时要掏枪,却被那道姑一剑把枪给削断了。”
坐着的两人看那盒子炮断口平滑如镜,都一下子站了起来。
之前说话的人更是将盒子炮接过去翻看。
旁边一人问:“张师傅,这人是仗着剑利还是有真功夫?”
张师傅名张占魁,不仅是中华武士会的副会长,更是全国有名的形意、卦掌大师。
他神色凝重地道:“剑利,功夫也真。”
巡警则催促道:“几位师傅快点去吧,晚了我们局座可就没命了。”
张占魁向院中的中年男子招呼道:“慕侠,咱俩去瞧瞧。霁亭,场子就由你看着了。”
被称作霁亭的名为尚云祥,师从形意大师李存义,也是中华武士会的教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