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马车消失在黑沉的暮色之中,暗叹着这一日的风波。正要转身归府,忽见对面另一辆马车疾驰而来。我站在原地,马车上极尽华丽的雕花映入眼帘咆哮的雄狮。
这是皇室的纹章。
皇家的马车怎会来此呢?
飞速旋转的车轮在即将离开我家门口时猛然一停,车门便打开了看来,目的地确实我莫尼克府邸。
我茫然地向车内望去,看到马车里的人不由瞪大了眼睛。透着寒光的蓝发、雪白的衣裳,这不是皇太子殿下吗?
顾不得思考其他,我连忙行礼:“拜见帝国初日皇太子殿下。”
因为情况特殊,我之前更衣时换上的骑士的常服,但没有穿外套。所以行礼时只能选择骑士对其主的礼仪,颇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你怎么出来了,听说你刚刚经历了大劫啊。”正从马车上下来的人闻声看来,见到是我,露出了讶然的表情。
我噎了噎,只说:“啊,我出来送客……”
“原来如此。”罗布利斯沉默了片刻,问道,“听说你遭遇了袭击差点受了重伤,是吗?”
虽然不太想承认这么严重的事态,不过想到西摩卿已经如实说了,我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殿下。是发生了些不太愉快的事。”
罗布利斯目光落在我身上,只是以目光检查了一下没有血迹,就移开了目光:“那你怎么样,没事吗?”
原本是有事的,现在伤势痊愈是别有隐情。
念及此处,我纵然再头疼,也不得不躬身请罪:“臣女惶恐,殿下。臣女明知陛下下了戒令,却还是动用了神殿的力量来疗伤,请您治罪。”
“……”
虽然真正的缘故,是父亲为卡尔赛因去请来了大神官。但是,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有义务担起这份责任。
果然,闻言后他沉默了片刻。
不管怎么说,作为皇室最亲信的臣子,我们理应身先士卒对神殿有所警戒。可我们却借用了大神官的神力,看起来,他对此很生气不过这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静静地看着正小心察言观色的我,沉吟着出声:“你……”
“是,殿下。”
罗布利斯声音沉下来了一些:“你觉得我是因为你借神力之事而向你发火?”
“……殿下。”我有些茫然。除了这个,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吗?虽然引来杀意连累旁人是我之过,但好在并未铸成大错,应当不致令他生气。而且,我本能的判断如果提起卡尔赛因,他或许会更生气。
难道他没有发火吗?
他的声音听着像是在生气,海蓝色瞳仁也慢慢晃动起来。感觉哪里不对,我看他的眼色犹豫着开口说:“请恕罪,殿下。”
“……”
我决定暂时将话题向另一个方向引一引为妙:“您里面请,好不容易来一趟,您至少喝杯茶再走吧。”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短叹一口气,伸向我的手又缩了回去,然后说道:“你身体果真没关系吗?”
“是的,殿下。”
罗布利斯点了点头,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不管怎样没事就好。你肯定已经疲惫不堪了,快回去休息吧。茶我们以后再喝,算作你欠我的。”
说完他便上了马车。
我茫然地看着他的马车渐行渐远,最终在黑暗中变成一个小点直至看不见。我叹息一声转身回府,结束了这如此混乱的一天,真的该要好好休息了。
亲爱的爱丽丝提亚:
听说你安然抵达了夏季行宫?行宫如何怎么样?是否真如传说中一般凉爽怡人呢?
我以为来到帝国便能与你相见,令我好生激动了一番。结果不仅无法相见还只能书信来往,不禁有些失落。你不用担心国都,皇太子殿下可以掌控好政局。听西安说,侯爵阁下也一切安好,所以你可以不必担心。
待至秋日我们便能相见吧?等待与你重逢的那天。
普林西亚特罗斯。
我将散发着淡淡玫瑰香气的浅紫色信纸放进信夹,脸上挂起了微笑。
普林西亚,我的朋友。她在和罗斯卿婚后来到了帝国生活,现在已经是准公爵夫人了。
一个月前我遭遇身份不明的蒙面人袭击时,陛下震怒下令彻查幕后主使。但一切与预想的一样,他们没有留下任何与贵族派相关的证据,我们合理的猜疑却没有证据。管家guanjiaxia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