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熙回到营地的时候,营地里已经围了很多来关心的伙伴们,大家都紧张的问战熙有没有事,战熙的情绪并不高,而是匆匆了没事就先避开了,留下战晨跟大家解释。
这是伙伴们第一次看到总是欢乐的战熙哭了,大家都知道情况不好,表达关心后就离开了。
几位太子也表达自己的关心,安慰了战晨一定没事的,才离开。
秦太子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么欢乐的战熙,应该是吓着了吧?他很想留在这里陪着战熙,可是大家都离开了,他再留下也太突兀了,只能跟随大伙离开。
楚太子却不是太明白,战熙为什么哭?难道是因为护卫受伤吗?护卫受伤她这么伤心吗?带着一肚子的疑问离开了。
战熙摆了一张凳子在军帐门口坐下,默默的等着御医们出来。
看着默默发呆的妹妹,战晨没有闲着,不管治疗结果如何,北王府都需要立刻退出这次的皇家狩猎,被偷的马都找了回来,护卫们没有看到刺客的踪影,这么大的草场躲个人太容易了,既然已经交给了夏皇,战晨相信那些人活不了。
战晨指挥着北王府的护卫们收拾东西,准备等熙二诊断结束立刻路回北王府,不管是妹妹还是他都不想再待在这里了。而且熙二的伤,他更相信子钰。
北王府里的众人开始收拾东西,这种时候就充分展示了两个主子的优越性,一个没心情有情绪的时候,另一个能完美的补这个空缺。
零将军提醒道:“公子,陛下封了门还出的去吗?”
战晨蹙眉,确实忘记这一茬了,“没事,我们的情况特殊,可以和陛下申请出去。在这里等也等不到结果吧?”
零将军点头,按他的经验分析道:“那四个人肯定要死,就看是以何身份死,是夏祁的护卫身份还是普通的地痞流氓?公子,属下看后者的可能更大,还望公子心里有数,在这样的场合里,夏皇的孙子干刺杀的事情,即便夏皇狠下心杀了他也难堵悠悠众口,皇室的名声就算毁了,夏皇不会的那样做的,就算要处罚也会在私下里,不会在现在百官面前的。”
战晨听零将军的分析觉得有理,妹妹也寥不到结果的,只是要那四个人死就够了,拿这些幕后的人没办法实在是让人窝火,“零将军,那个尸体呢?”
“抬回来了,属下查了,身没有带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把尸体藏好,带回北王府,也许能发现点什么。”
“好。”零将军领命,去藏尸体。
战晨想的是如果是夏祁,那么另外四个人死了也未必看的到人,眼前这个人却是看的到脸的,是不是太子府的侍卫?回去查查就知道了。
皇帐里,夏皇威严的坐在首,看着下方跪在地的宏王爷和夏祁。
夏皇一言不发也不叫起,就让他们这么跪着。
不太明白状况的宏王爷开口问道:“父皇,不知找儿臣有何事?”
夏皇威严的道:“你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吗?”
宏王爷蹙眉,他当然知道刚刚北王府遇刺,可是父皇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他吗?宏王爷声音诚恳的道:“儿臣知道刚刚北王府的熙郡主和战晨公子遇刺,据是伤了一个护卫,父皇莫不是怀疑是儿臣所为?儿臣绝对没有,儿臣可以对发誓。还望父皇明查。”
夏皇看着宏王爷的眼睛,确定他的表情和态度都很真诚,应该是不知情的,对于宏王爷夏皇是有怀疑的,他难以想象夏祁一个孩子胆子这么大,怀疑过是不是宏王爷插手的,但是现在可以确定宏王爷不知情,如此那就只有这个孩子了,如此心狠手辣吗?
在确认过眼神以后,夏皇把视线转移到了夏祁身,严肃的看着他的脸,释放着皇帝的威压。
夏祁胆子是大,可是如此被夏皇盯着看,他还是不自在的低下了头。
宏王爷发现父皇盯着夏祁看时,紧张的道:“父皇,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祁还,不可能是祁干的。”
夏皇的威压朝着夏祁释放,“你给他安排了多少护卫?”
宏王爷不敢隐瞒,“回禀陛下,儿臣给祁安排了四个护卫。”
夏皇蹙眉,按熙郡主应该是五个人才对。尽管人数有出入,可是夏皇还是觉得除了夏祁没有别人,这两他每都有收到付丞相的报告狩猎的活动,北王府的孩子人缘还是不错的,北王府营地一直很热闹。
夏皇继续问道:“护卫可善弓箭?”
宏王爷眉宇紧皱,虽然他心里很不舒服父皇直接怀疑祁,怀疑是他安排给祁的护卫所为,可是他还是诚实的回答道:“回禀陛下,护卫是从御林军退役的,确实善弓射。”
夏皇眼神犀利的看着夏祁,夏祁心虚的低着头,夏皇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夏皇能感受到夏祁心虚连头都不敢抬。
夏皇没有再问关于夏祁和护卫的问题,停顿了一会,夏皇看向宏王爷,眉目里展现一种复杂。
宏王爷到是眼神坦荡,还带着一丝茫然和不解。
夏皇声音平淡的道:“伯宏,你可知朕为何要撤了你储君身份?”
宏王爷被夏皇这一问惊到了。自从被撤了太子后,他就不愿意与人谈论这个问题,别他没问过夏皇为什么?就是他的母后他都不愿意多谈关于太子的问题,他这种自我逃避,也让他精神好过很多,今突然被夏皇如此一问,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思考了一会,宏王爷有些难堪的道:“回禀陛下,儿臣以后没有子嗣,不能为储君。”
这是一个很难启齿的问题,即便是宏王爷自己也从没有与人讨论这个问题。可毕竟坐在面的那位是他的父皇,是君,是帝王。他就只能把自己想的如实的了出来。
可是夏皇却摇了摇头,“朕在决定撤掉你储君位置的时候,还不知道你生病了不能有子嗣之事。”
宏王爷心下一惊,瞳孔放大的看着夏皇,急切的道:“那父皇为何?”
夏皇再次把眼光转向夏祁,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夏祁,犀利的眼光好像一柄剑,直直的戳向夏祁。
宏王爷顺着夏皇的眼光看去,看到祁的时候带着更多的茫然不解,他抬头看着高高在的夏皇,声音疑惑的道:“父皇,请告诉儿臣为了什么?”
夏皇声音威严的开口道:“朕看着他,还不够明问题吗?因为你有这样一个逆子。”
这话的很重,宏王爷一时接受不了,“父皇如果儿臣做的不好,做的不对,请父皇告诉儿臣,可是祁还是个孩子,他或许不够好,但是父皇就不能原谅他只是个孩子吗?”
“孩子吗?皇家没有孩子,这已经是你第二次为了夏祁顶撞朕。”
宏王爷这才意识到他又失言了,“儿臣不敢。”
夏皇紧锁夏祁的威压放开了,他端起茶,慢慢的喝了一口,似乎也不愿意看下面的人了,声音平淡的道:“今日朕就干脆把话给你一次性开了,因为柯氏和夏祁你做错了多少事情了?先是夏祁一个庶子的身份参加付丞相府的婚宴,公然谋刺北王府战晨,而你呢在御书房里对着朕大呼叫,口口声声要声讨北王府的过错,忘记皇家祖训,这是其一。
在你的心里江山社稷没有这个庶子重要,那么朕的下就不敢交给你,朕从培养你,看着你长大,早早就给你确定了储君的位置,因为你曾经也是朕心爱的儿子,你品学兼优样样都好,可偏偏在这些事情却愚不可及。
其二你的母后让你娶郁国公府的女儿,朕知道你是想娶镇国王府的女儿吧?但是你还是去了郁国公府,甚至连反抗都没有就去了,一个是对儿子,一个是对母亲,你缺少鳞王该有的威严,缺少鳞王的主见,甚至太容易被人左右。
其三,朕提醒过你,朕的儿子很多,你以为朕是给你开玩笑的吗?朕是在提醒你,也是在给你机会,在夏祁打北王府战晨之事后,朕就提醒过你,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朕提醒过你让你早生嫡子,可是你又做了什么?连续两个嫡子没了,并且还死死的保住那个妾氏,动用皇后来问朕要人,在嫡子和妾氏庶子之间,你居然选择保护妾氏和庶子,实在是让朕匪夷所思,或许是因为这个孩子跟你有感情了?可是做帝皇下决定就不能有感情。
朕给过你很多机会,即便你违背了祖训,朕还是帮你保住这个儿子,一次两次容忍你包庇那个柯氏,这都是在给你机会,给了你几年的时间依然没有改变,所以朕对你放弃了,如果你愿意守着这么一个庶子过日子,那你就不配当储君,不配当未来的皇帝。
现在明白了吗?你的问题全部都在这个庶子夏祁身。有夏祁在,又和北王府如此大的仇恨,朕如何敢将大夏江山交于你手?西北王府国之栋梁,支撑着大夏半壁江山,大夏帝国传承900多年从不与西北王府交恶,这是一任一任皇帝辛苦经营来的,可是你到好,作为储君居然开口闭口要北王府给法,仅仅是为了个庶子。
你有这么一个仇恨北王府的庶子,朕看很难保证你当皇帝不与北王府交恶,这个由庶子转琳子的儿子不就要当太子?朕还真担心,这个江山交到你的手,这个江山就毁了。所以为了大夏社稷,朕不敢冒险,观察你依然无悔改之意,对柯氏和庶子依然宠爱有加,朕决定放弃你。大夏要稳定,就要和西北王府和睦,哪怕就是杀了夏祁来平息北王府的怒火,朕也会做,但是你做不到吧?那么朕就要换个懂得帝王之道的人做储君。再保大夏千秋万代。”
宏王爷明白了,急急的为自己解释道:“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儿臣没有与北王府交恶的想法。”
夏皇面不改色的道:“是,朕明白你没有那个心,朕多年对你教导,不可能没有告诉过你,西北王府对大夏的重要性,朕也相信你也曾经是受到太傅们的指导,你也学会帝王之道的,但是你的儿子有,不但有这个心,他还一直在身体力行的做。帝王选储,考虑你本身的能力品性,也要考虑你的子嗣,只要有他在一日,朕就不敢对你放心。”
宏王爷沉默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突然被撤太子了,可惜现在才知道一切都晚了。
夏皇继续道:“后来朕让三位皇子一起前往前线,那也是一场考验,朕希望你远离了这个家庭以后,能不能在边关好好做事,拿出点军功来,但是之后发生的事情确实出乎朕的意料,你居然会生病了,不能再有其他子嗣了,只有这么一个庶子了,很抱歉,你不能继承大夏的江山。无子嗣不是根本的原因,只是加速了废储君的速度。”
宏王爷明白了,或许父皇是起了心思,可是一直在给他机会希望他改,可是无子嗣却是压垮这一切的最后一根稻草。
“朕告诉过你,做帝王不能有感情,朕必须从现实的角度去分析,去判断,谁能接管这大夏江山,所以如果你问为什么要撤掉你的储君之位,朕只能告诉你,你的子嗣品性有缺,与大夏社稷有损,或威胁江山社稷。
朕也给你点实在话,你不用觉得朕偏袒北王府,柯氏她亲哥哥做的那些事情是真实存在的,北地边境数万将士的死亡也是真实存在的,柯氏母族一家的死是为了平息民愤,柯丞相到死也没喊过冤,她一个外嫁女有什么资格喊冤记仇?这个案子的判决合理合法,不容置喙。柯氏变成罪臣之后,不是任何外人造成的,是她自己的母族人造成的,她凭什么怨恨?那北地连城死了万饶家属们又该怨恨谁?是不是该怨恨整个柯丞相府的人,包括柯氏?柯氏的怨恨没有来由,没有道理。所以朕处理夏祁和北王府纠纷时,看的是事,反而偏袒的是你,否则夏祁早就该贬为平民。”
下面跪着的夏祁身体一震,他似乎现在才明白作为宏王爷的独子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和母亲的为什么都不一样?北王府在夏皇的眼里比他这个孙子重要多了。
夏皇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今日这些话朕就是给你们两个人听,让你夏伯宏不要再对皇位存有幻想,也让你夏祁知道分寸。”
夏皇眼神严厉的看向夏祁道:“你的父亲已经无缘太子,你今日敢做刺杀北王府嫡系的事情,朕也可以取你性命。”
夏祁震惊的抬头看着夏皇,这回他真的是害怕了。
宏王爷还是条件反射的开口道:“父皇请明察啊,这个孩子他真的不敢的。”宏王爷是真的不太相信夏祁这么点大能在围场里做刺杀的事情。
夏皇脸色一板,严声厉色道:“是吗?你怎么不亲口问问夏祁,是不是他干的?”
夏皇已经在这么长时间的对话里,发现了夏祁瑟瑟发抖的心虚状,更确定就是他。
宏王爷连忙推搡着夏祁道:“快,快跟你皇爷爷,不是你做的。”
可是夏祁脸的表情变了,从害怕开始变的愤怒,他推开宏王爷的手,直接站了起来,满脸怒气的看着宏王爷,又转头看向夏皇,想到夏皇居然要杀他,他已经控制不住情绪爆发了。
夏祁的眼睛像毒蛇一般凶狠,宏王爷推搡他的手停在了空中,满目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从来没有见过祁满目怨恨的样子。
夏皇却在这样的转变中,淡淡的笑了。“看到没有,这才是你儿子的真面目。现在还敢不是他做的?”
夏祁却愤怒的道:“是,是我做的,那又如何?他们都该死,统统都该死,他们害死了外公一家,害我母亲现在住在庙里,他们都该死,统统都该去死。”夏祁像疯了一样咆哮着。
“啪……”宏王爷猛的从地跳起来,一巴掌打在夏祁脸,宏王爷愤怒的用了全力,夏祁直接被打倒在地,嘴角立刻就映出血迹。
宏王爷指着地的夏祁,声音颤抖的道:“逆子,逆子,你果然是个逆子。”
夏皇脸色变得难看,公然的在他面前咆哮,夏祁果然无法无胆大妄为。夏祁时候,他也是喜欢过的,还册封了皇太孙,果然仇恨让他变了个人。
宏王爷指着夏祁的手都在发抖:“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是不是柯氏?柯氏教你的?”
可是此时的夏祁只是用手捂着脸再也不开口了。
夏皇开口道:“把人带进来。”
夏祁的四个护卫被押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