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煜愣了愣,不明白他这话是何意。
但他为表忠心,却仍道:“属下是城主您的人,不曾敢有任何隐瞒。”
殷述黎呡了呡唇,没再多言,转身走进了府中。
这边,易悠然和念清相对坐在马车里。
易悠然此时特别没形象,半个身子几乎都瘫在座位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慢悠悠地摇着折扇,眼眸半瞌着,神态慵懒得像一只打着瞌睡的猫儿。
而她对面的念清则与之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腰杆挺得笔直地坐着,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双膝上,闭着眼,即便马车有些摇晃他都纹丝未动,他穿着一袭红色僧服,加之他光溜溜的脑袋和额间那显眼的胎记,活生生一尊佛像。
京墨在一旁飘着,不由赞叹:“你瞧瞧我家主人,这坐态,这气质……”而后转头看易悠然,啧啧一声,“再瞧瞧你,我都不想说你了。”
“不想说就闭嘴。”易悠然语气漫不经心,却自带一股上位者的气场。
京墨立即便没再揶揄,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多时,马车便停了下来,前面马车夫掀开帘子,道:“二位,到了。”
易悠然手中扇子一合,走下马车,看着客栈的大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这一去才不过一天一夜,她怎么觉得好像过了很久。
念清随即也走下马车,未驻足,倒先她一步进了客栈。
易悠然立马追上他,“小和尚,等等我嘛。”
念清睨她一眼,“都到客栈门口了,还怕迷路不成?”
“你这什么语气?”
“平常说话的语气。”
易悠然撇了撇嘴,“你这和尚,好生无趣。”
说罢,她自顾自上了楼。
吩咐小二热了桶热水上来,草草用了膳后便回屋子里沐浴。
躺在暖烘烘的热水里,周身被温暖包裹着,她才觉得有了几分真实感。
心中丝丝缕缕的情绪在蔓延,悲哀、心酸、迷茫……一股脑地袭来。
这一整天她都在暗自压抑着自己,此时一个人待着,才终于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她渐渐将自己的脸埋进水中。
天色渐晚,暮色四合,一轮明月挂梢头。
念清正坐在床边打坐,他闭着眼,身姿笔挺,双腿盘着,双手放在膝上,一身红衣衬着清辉月色,别有风韵。
突然,一阵巨大的开门声打破寂静,他休然睁眼,待感受到来人身上熟悉的气息时,接着又缓缓闭眼,头也未回。1212sh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