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芳菲笑看着卢氏,“二婶,您的不错,目前是拮据了,因为先前大家都要四件衣裳,上好的料子,上好的做工,人工费用已经出了。至于首饰马上也要请各房各位女主自过目了,所以这银子自然不够,要从膳食费里扣。你们要是选了贵重珠花首饰,估计月底连白米饭都吃不上了。”
卢氏皱眉,她想责问柳芳菲,可是那桌上的账本叠在一起,她知道没什么好多的。
“那这样,我们二房就两套衣裳,首饰么,也不用那么贵重的,膳食不能克扣,你呢,侄媳妇?”卢氏以一种商量的语气问道。
“二婶,我已经郑重声明过好几次了,不是我要克扣,是当这个家实在太难,公中银子根本就是没有,空空如也,各个房头只能自己掏银子养自己,大房是供养不起大家的。其实老夫人死后就该分家的,我不明白各位叔叔婶子们到底在等什么?我问过婆母了,她是真不知有什么巨财,要是有,她也是很高心。”
卢氏长长地叹气,然后就向柳芳菲哭穷,述自己身为二房主母是多么辛苦多么劳累,自己的嫁妆银子也搭进去不少,之所以还不分家,是因为子女嫁娶都可以从公中拿银子,自己这房才不肯走。
柳芳菲明白这个理,很多勋贵世家要等到老夫人逝去才会分家,尚未出嫁的姐无论嫡庶都会由公中准备一份嫁妆,至于尚未娶亲的少爷无论嫡庶也会得到公中预先准备的一份礼金。
卢氏在柳芳菲院子里絮絮叨叨了一会儿,然后就走了。
丁三夫人何氏和丁四夫人乔氏都来找过柳芳菲,被柳芳菲一本账本打发了,上面记录得清清楚楚,她们实在不过柳芳菲。
最后来的是丁五夫人刘氏,刘氏给柳芳菲印象还是挺深,话不多,也不聒噪,丁五老爷是庶出,在这个府邸存在感不强,是在翰林院供职的,微薄俸银也交了出来,这对老夫妻两个只有两个嫡子,再无其他庶出子女。
“五婶,请坐,是为膳食的事情来吗?”柳芳菲刚打发完二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
“是,我是来补银子的。以后膳食五十两,衣裳银子十两,至于首饰,我院子里就不要了,我夫君没有姨娘,我的两个儿子尚未娶亲。咱们这个院子,每个月开销六十两也就够了。”
柳芳菲微笑,她很欣赏这个丁五夫人刘氏,是个实在人,“五婶,谢谢您体谅我。你们五房的账本我也留着,您如果不要首饰的话,十两银子也不用补了。本来五房人口少,一个月五十两银子足够吃饭穿衣了。”
“那我就安心了,若是五房超额了,侄媳妇你一定要提醒我。”
“五婶请放心。”
丁五夫人完就走了,她不是个特别会与人攀交情的自来熟的女人,也不善于讨好别人,了该的也就告辞而去。
“这五夫裙是个不错的人。”梅香也开始欣赏五夫人。
彩云无奈道:“一样米养百样人,若是每房都像五房一样,主子管家不就轻便多了。”
八月二十五这,柳芳菲和手帕交们约定在黄玉芬的夫家毅勇侯秦家见面。
黄玉芬是秦家的九少夫人,因为她的夫君是长房嫡幼子,排行九。
秦家世代武将,家风极正,没有一个通房姨娘,是京城中很多闺阁女子都想嫁入的世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