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远立刻将书信收好,去了萧煜书房。
萧煜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似是一直在专心等他。
萧辰远前脚刚进屋,便见萧煜睁开了双目:“听说你今日去太子那里时与七皇子争辩了几句?”他凤目之中是一贯的清明。
萧辰远先是给萧煜请了安,之后才道:“也不算是争辩,只他说话时阴阳怪气的,太子殿下他身为兄长不好说什么,儿子便没忍住说了几句。”
“日后这些事情莫要自己出头,平白失了身份。”
萧煜语气淡然,可落在萧辰远耳中却叫他瞬间警醒:“谢父王教导,儿子记下了。”
和萧无忧不一样,萧煜对萧辰远一直都很是严格,对于萧辰远来说,萧煜也一直都是他人生中的标杆,他这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能做到像他父王一样。
“坐。”萧煜道。
萧辰远刚坐下,便听萧煜又问道:“我看太子最近的动作,他是想乘胜追击,对其他皇子动手?”
“是有这个意思,眼下皇上对太子殿下颇为看重,我们想要把握好这次机会。”萧辰远说话时心里有点发虚,就像是被太傅考教功课时那样,总担心自己说的不对。
有句话叫担心什么来什么,他话音刚落,便见萧煜不赞同的摇头:“为时尚早。”
萧辰远没反驳亦未提出异议,只恭谨道:“请父王赐教。”
“若有一个人的存在只是等着你早些去世好接替你的位置,你会如何想?若这个人不仅不满足于等待,私下里动作还颇多,你又会如何想?”
萧煜寥寥两句话便叫萧辰远立刻茅塞顿开,他后背顿时布满冷汗:“儿子明白了,多谢父皇提醒。”
见萧辰远将这话听进了心里,萧煜点到为止,不曾再多说其他,同时他心里也有些感叹,想着自己当年经历的那些,他很是可惜当时没有人提醒他们,才叫他们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
看着自家儿子,萧煜不忘又提醒了一句:“你与太子说时也注意着措辞,记得我告诫过你的话,君是君,臣是臣,万万不得逾矩过界。”
“一直记得。”萧辰远认真颔首。
对萧辰远这个孩子,萧煜倒是一直都很放心,萧辰远性子虽然更多像苏晚吟一些,可骨子里还是很像自己的,只不过他没经历过自己当初经历的那些,所以行事难免没那么果断,没有他那样雷厉风行。
这很正常,萧辰远年纪还小,更何况这生长在逆境中和生长在顺境中的孩子本来就不一样。
当初他之所以养成了那样的性格和手段,是因为被逼得没有办法。
而萧辰远不一样,他有父母庇护,还有亲人朋友宽解,最重要的是有着苏晚吟那样一个温柔又开明的母亲教导,不过被保护的太好的孩子终究是有着弊端的,但萧煜觉得这不重要。
萧辰远年纪还不大,他可以慢慢来教。
其实若可以选,萧煜宁愿现在拥有的少一些,也想在幼时过的安稳一点,因为一个人在少年时被造成的伤害是一辈子都弥补不了的。
如果当初他没能遇见苏晚吟,怕是这辈子都会活在冰冷之中。
不过好在他是幸运的。
一想到苏晚吟,萧煜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我听你母妃说,你和安然这几日与靖南王来往颇密了一些。”
“确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