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韫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梦里她穿着一身红,成十九在背后叫她,她转身回头望了过去,刺眼的光线打在成十九的身上,她半眯着眼,怎么也看不清楚他的模样,看着成十九努力地向自己跑来,却一直跑不到自己身边,他有些急了,开始坐在地上哭起来,卫韫快跑了过去,想快点去安慰安慰他,却不想成十九背后插着一把锋利无比的青剑,而剑柄却被自己紧紧地握着,成十九嘴里溢出鲜血,本来握着卫韫的手此刻也悄然冷却。突然有人从背后用绳子勒住了她的脖子,将她向后面拖,呼吸逐渐困难,她用手扯着脖子上的绳子想给自己留点呼吸的余地,却奈何拉绳子的人力气非同一般,绳子狠狠地勒着她,她被丢进了一个密闭的屋子里,她被丢在地上连声咳嗽,却可以清楚的瞧见那个男子的样子,面容姣好,披头散发,眼眶带血,一伸手把卫韫抵在墙上,卫韫一时慌乱,抓到了旁边石头,狠狠地砸向了男人,头上的血流到了脸上,男人却没有什么过多的疼痛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卫韫手里的石头,卫韫心下一慌,只想摆脱这个男人的束缚,她使劲浑身力气推开男人的压迫,朝门跑去……
一身虚汗,她醒了。天还没有亮,窗外一片寂静……
她和成十九跟着师父住在阴山,阴山是南诏和覃朝的领土交界处,虽然是领土交界处但是一般只有南诏的百姓在这里生活,有时才有几个覃朝商人来这里走商,覃朝建朝起便强大繁盛,百姓自然也大多生活在富足的平川处。
她披上衣服,起了身。成十九居然在门外石阶上坐着!
成十九长的很是清雅,秀眉水眼,峰鼻丹唇,卫韫时常觉得他才是个温柔静安的女孩子,而自己就是个男人!
“成十九?”卫韫叫道。
成十九转头,脸上有泪痕,眉头微皱,鼻尖略红。
“又是做恶梦了啊?”
“嗯……”成十九委委屈屈的答道。
“总是坐在院子里,不是说好了每次这样都要进屋里来找我吗?这样坐着,难道你想这样等到天亮不成?”卫韫气呼呼的,每次都是这样不听她的话。
“我担担…担心……”
“担心什么?”
“你睡觉了,我进去你就不能睡了……”原来是怕他会打扰到自己睡觉。
“成十九要乖,其实我也不睡不着,我陪你好不好?”
“阿韫不生气了吗?”
“我什么时候真正生过你的气啦,只要好好听我的话,我就不会生气。”卫韫只好顺着他的意思。
成十九一直都是卫韫在照顾,师父总是要闭关修行,这么多年来卫韫就是成十九唯一的依靠,他体质孱弱总是生病,所以师父都没舍得让他和卫韫学习剑法,只是简单学习了一下三脚猫的小功夫,如果她离开了,成十九该怎么办?……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话的是卫韫。
“什么地方?……好玩吗?……”成十九瞬间眼有星光,高兴的问道。
“当然!你可是没去过的哦!”卫韫骄傲的说道。
“真的吗?那快点,我们快点去吧!”
“好!你跟我……”卫韫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好像是去当小偷似的,当然……她就是去当小偷的……
在她练剑的那片竹林后面有颗古桐树,师父在树后有个专门储酒的小房。师父是名扬天下的剑神,多少人为了拜师给师父送来了不少好酒,然而一个徒儿都没要,酒倒是一壶不落的全部收入房中!
“我们来这里干嘛?师父可是会骂人!”这里是师父私人的酒房,万一一个不小心把酒坛给弄碎了可就完了!
“成十九,你喝过酒吗?上次山下叫陈什么来着那人给师父送来了梨花白,我可是惦记了好久了!”卫韫答非所问,说着卫韫便是咽了咽口水。
“我……我没……师父不是说了我们不能……”他还想再说什么,卫韫却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