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而过,火光分外妖娆。
面对全村人群情激奋,祭师还犹豫了好一阵子,终于垂下头,有气无力的说道:“你等按照律处置吧。”
“滋事作乱者,杖五十。念严坦年幼杖二十五。”村守高声喊道,显然表面上他给祭师留了面子。
‘才打二十五下?太便宜了这小子!’猴崽揉着自己的屁股吐槽道。
“来人,打!”
陈六提着碗口粗的大棒,一脸兴奋的神色仿佛是饿了几天的孤狼看到了一只大肥羊。
行刑的正是陈六和另一个被割了耳朵的村兵。
猴崽挤在最前面围观。
杖刑是有技巧的,同样是二十五下,却可轻可重。想把人废了,几下打断脊椎就够了。
而两个村兵见了严坦,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他们挥舞着大棒,像对待杀父仇人一般,死命打了起来。
一杖下去,严坦紧咬着牙不吭声。
二杖下去,严坦痛叫求饶。
三杖下去,严坦哭爹喊娘。
‘这个打法,二十五杖下去,不死也要残废啊。’
‘大王,你是纯爷们,一定要抗够二十五下啊!’
打到第五杖的时候,猴崽扣着鼻孔想着:‘这么打下去,太残忍了吧,屁股都开花了......’
‘干脆直接打爆头吧,让他少受点苦。’
到了第七杖。严坦再也憋不住了,高叫着:“停手,我有话要说。”
两个村兵又狠狠打了两杖才停下。
村守凑近了,不耐烦的问道:“严坦少爷,有何话讲?”
严坦疼得喘着粗气,但还是反复说了几遍:“是猴崽让我来敲钟的。”
“是猴崽!”
‘糟糕!’猴崽想溜,却发现退路被围观的人挡住,只能硬着头皮辩解道:“胡说,你血口喷人。”
祭师给家奴使了颜色,把猴崽推了上来。
祭坛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做错了要认,被打要站直!你小子不是爷们啊。’猴崽在心里骂道,他看着祭师凶恶的吊脚眼,一脸坦然之色。
‘不怕,稳住,没有证据,打死不认账。’
大王见了猴崽,气得眼睛都快瞪了出来,他狰狞着嘴脸,喘着粗气,哭着解释道:“我想娶琳琳,琳琳说只嫁给村里最勇敢的孩子。我俩就比试谁敢敲钟,前两次都是猴崽敲的,今天才是我。”
村守看了看猴崽,又看向严坦,问道:“有何凭据?”
大王想了想说道:“石琅可以作证。”
‘糟糕,石琅!这呆瓜不会撒谎。’
‘大王你个孬种,就不能老老实实的被打死吗!’
祭师走到猴崽面前,低头看着他,猴崽抬着头和他对视,眼都不眨一下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祭师冷冷说道:“叫石琅来。”
猴崽表面上毫无惧色,实际上心脏狂跳,紧张到出了一身冷汗,后背都湿透了。
他脑筋转得飞快,思考着一旦石琅招了,自己应该如何辩解。他急于报仇,没有把可能发生的情况全都考虑清楚。他想来想去,都找不到很好的借口。上辈子虽然是个机灵狡猾的胖子,但如此阴毒的报复他人,还是第一次。
村兵都停手了,看着村守。
村守似乎也起了疑心,小圆眼死死盯着猴崽。他似乎想起了猴崽白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