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的人去的时候,汤德荣正站在窗边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守在外头的侍卫连叫了三四声他才将门打开,张县令的人还险些以为汤德荣跑了。
“汤先生,咱们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毕竟是墨王爷的人,谁都要客气三分。
“张大人要见我?不知所谓何事?”
汤德荣有些惊讶,莫不是李青没有交待清楚,他装作不在意的随口问道,衙差挠挠头,小心的答道:
“您去了不就知道了,许是找您叙叙旧罢。”
叙旧,汤德荣失笑,他不认得张县令,叙的哪门子旧,又看看来人的神情,有些窘迫,应当也是不知道内情的。
“烦请差爷前头带路。”
衙差得了话,忙不迭的伸手,先请汤德荣出去,自己才小心跟着。
等二人走到内堂时,张县令早就在门外等着了,身后站着一个八字胡的师爷,张县令看到汤德荣,连忙堆起笑容迎了去,亲昵的握住汤德荣的手:
“汤先生来了,快请进快请进,你守在门口,没事别让人靠近。”
进了内堂,张县令亲自扶着汤德荣坐下,连热茶都要吹温了才端给汤德荣,汤德荣实在不习惯这种亲热,不着声色的将茶盏搁到一边,也不说话,只微笑的看着张县令,等着他开口。
时候差不多了,张县令这才开口,一开口便捶足顿胸,眼睛里还硬挤出两滴眼泪来,又拉过汤德荣的手,道:
“下官真是被那人面兽心的白守给蒙蔽了,轻信了小人之言,才大胆将先生抓进牢里,实在让先生受委屈了啊,还请先生万万不要怪罪下官!”
原来是这事,汤德荣心中有底,也不接话,面依旧微笑着,就这么看着张县令。
“先生放心,那白守下官已经连夜派人去抓了来押进大牢里了,只要先生一句话,下官保准他这辈子都出不去,下官定能替先生出了这口恶气!”
虽没有证据定白守的罪名,但是只要汤德荣开口,那张县令就是奉了墨王爷的意思,再怎么样也不关他张县令的事。
汤德荣闻言,不知怎的收了笑容,听不出喜怒:
“大人将白守关进大狱了?不知安的是什么罪名?”
张县令不知道汤德荣这么问是什么用意,思量再三,才回答:
“白守诬陷先生,自然是诬告忠良的罪名。”
此言一出,汤德荣脸忽而又有了笑意,拍手道:
“好,大人预备接下来如何处置白守?”
张县令见汤德荣拍手叫好,不由得的笑起来,大手一挥:
“诬告忠良自然要重罚,本官先杖责二十大板,而后收押监狱,关他个十年,哦,不,二十年,二十年后若他命大,本官就放他出来!先生以为下官这样处置可妥当?”
汤德荣站起身来,将手背在身后,语气淡淡的道:
“大人言重了,罪名是大人安的,如何处置自然是大人定夺,汤某不过一介布衣,如何敢插手朝廷的事。”
张县令一听有些慌了,这白守也不是随便一个平民,抓了就抓了,白守虽没有一官半职,可人家好歹也是松阳县的大户人家,平日里小打小闹也就罢了,若没了墨王爷在身后撑腰,平白判这么重的刑罚,给张县令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呐。
“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下官可是一心为了先生着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