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世叔,这几日还住的习惯吗?”方才在白夫人院子里,白倩特意向白夫人要了一盅珍藏的玉露酒,这会儿用竹篮装了送到前厅。
顾百川和白守正在说话,见白倩来了,便停下了,笑着等白倩过来。
“有白兄弟陪着,自然习惯,倩侄女这是带什么好东西来了?”顾百川鼻子灵的很,老远就闻到酒香。
白倩甜甜一笑,将竹篮子放到桌。
“是玉露酒,倩儿特意从母亲那里讨来的,就想给顾世叔尝尝的。”又转过头来看着白守,“顾世叔在外对倩儿多有照拂,爹可不许心疼这一盅酒。”
白守闻言,和顾百川对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
“你瞧瞧,还没嫁出去呢,胳膊肘就向外拐,我看呐,若是有天真有了夫家,还不把白家都搬空了去。”
顾百川是白守多年好友,白守在她面前,说话也没个顾忌,倒是白倩,脸有些挂不住,
“爹,您瞎说什么呢,您陪着顾世叔好好喝几杯,女儿去给母亲折莲花插瓶去了。”
白倩行了礼,便想回去,外头却急匆匆跑来个小厮,附在白守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白守的脸色一下变得很差。
“欺人太甚!简直岂有此理!”白守虽是商贾,可是好歹是读过圣贤书的,能将白守气成这样,肯定是大事,白倩停下脚步,走到白守跟前。
“爹,发生了何事?”
白守涨红了脸,看着白倩一脸不解的神情,又看看顾百川同样一脸困惑,叹了口气,方才缓缓开口:
“你不在府的那几日,我报官,官府也不理,带着下人四处又寻不到你,陆子然告诉我,他可以求他爹帮忙,我心里想,他爹可是知府,若是有知府帮忙,定能早日找到你。”
“谁知,那陆子然却非要我许诺,若他平安将你寻回,一定要我将你许配给他,还给了块玉佩当文定之礼,后来你顾世叔带你回来,我便修书一封给那陆子然,退了玉佩,也说明此事就此作罢。”
白守一拳砸在桌子,发出好大的声响,
“可是方才下人来报,说陆子然从郢州一路吹吹打打,带着迎亲队伍来娶你,这一路松阳县的百姓们都知道了,迎亲队伍都快到我白府门口了!”
白倩想不到这陆子然如此无赖,顾百川心里也觉得压抑,那陆子然怎么说也是个知府公子,怎么能做强娶民女的事情!
“白兄莫慌,此事就算说破天也是我们占理,我们现在就去衙门报官,告他强抢民女,看他敢拿我们如何!”
顾百川气愤异常,转念又想,陆子然既然带着迎亲队伍,必然也不想将此事闹的不可开交,如果真的对簿公堂,只怕对他爹的仕途也没有好处。
“他是堂堂郢州知府的儿子,就算告公堂又能拿他如何?”白守不是没有试过报官,可是官府的态度早就让他寒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