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陈辞在却因为酒精的缘故,吐了一身,颜斐尔将他的衣服粗暴的给脱了下来,把睡衣套在他身上,又将脏衣服丢到洗衣机。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娴熟而迅速。
这是她第二次见他这个样子。
上一次还是五年前,那时他刚回到美国,在酒吧里醉成了一摊烂泥。
那也是颜斐尔第一次遇见陈辞在。
那天她心情不好,她这个人有个毛病,喜欢用酒来消遣自己的情绪,总觉得一杯酒下去,再不开心的事也能消散一些。
她看到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子里灌酒,动作利索连贯。
微醺的颜斐尔觉得自己受到了挑战,怎么可以有人比他还能喝。
她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兄弟,你很能喝啊”
陈辞在没有理他。
颜斐尔见他不理自己也不恼,倒是来了兴趣。
她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叫服务员搬来了一打烈酒:“一起吧。”
醉了的陈辞在,抓着颜斐尔的手不停的说着一个人的名字,一声一声的孟已然落入颜斐尔的耳中,声音悲戚而孤独。
她想,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把这样高大的男子伤的这般深呢?
她突然有点心疼这个轮廓深刻,眉眼分明的男子。
那天的她像今天这样没有推开他,任他那样抓着,那样呼唤着。
她静静的看着陈辞在:“你见过她了,对不对?”
她忍不住将唇凑上去,终究还是吻了吻他的眉心。
她叹气,她见识到了这个唤作孟已然的女子,那么的素净却又是那么的美丽,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挂在峭壁上的白莲,却又活得那么的小心翼翼。
人们明知想要得到她,是件很危险的事,可是偏偏就有那么些人,不惜粉身碎骨。
颜斐尔也是美丽的,很张扬很热烈的美丽,她从来都不缺乏追求者,可是她只有一双眼睛,而她的眼睛却只能看见陈辞在,再也容不下第二人。
她也曾不止一次的嘲笑自己,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他。
颜斐尔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心里有事的人终究是一夜未眠。
陈辞在醒来只觉得头疼的紧,嘴巴里也有一股怪味,于是抓起床头的水杯没有细看就往嘴里灌,辛辣的味道又逼着他将嘴里的姜汁尽数吐了出来。
在厨房的颜斐尔听到动静,知道他肯定是喝了那杯姜汁,赶紧冲一下手,拿了水,走到陈辞在的身边。
陈辞在也不好奇,他为什么会在颜斐尔这里,也许他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其实他对这个朋友有那么一股子的依赖。
其实在喝到那姜汁时,他就知道,他昨天一定是又喝了酒,而这个朋友一定是榨了生姜汁给了他。
他撇了撇嘴巴:“颜斐尔,生姜汁不能解酒。”
颜斐尔不理会他,径直走向了厨房,她的面包要烤糊了。
陈辞在走到洗手间,轻车熟路地找出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刷了牙之后,口腔才感觉到释放,心满意足的对自己扯了一个憋屈的微笑。
他照着镜子,知道镜中那个蠢猪昨天一定又是醉的一塌糊涂,不然颜斐尔是不会拿出她的秘密武器的。
他走到餐桌前看着颜斐尔准备的早餐,是按照她的口味准备的,他又撇了撇嘴:“都不知道按照客人的口味准备早餐吗?”
这是颜斐尔也忙完了,从厨房走了出来:“你算哪门子的客人,还有不好意思,主人只准备了自己的早餐。”
“颜老板,如果你温柔一些,说不了我会爱上你的。”
陈辞在邪魅一笑,拿起颜斐尔面前的面包往嘴里塞,昨天晚上就没有吃饭,又吐出了那么多,此时的他快要饿死了。
“可是孟已然也不温柔啊。”
其实她想说,孟已然其实只对你不温柔而已,仅此而已。
她见过孟已然温柔似水的一面,那是她收到花的时候,她的笑就像那朵盛开的花,眼睛里透出的是如水般的温柔。
“她其实只是对我不温柔。”
陈辞在的神情有那么一丝的黯淡,再次吐了一桌子,这个女人竟然在面包上面涂了一层姜。
颜斐尔哈哈的笑了起来,看着陈辞在那张欲哭无泪的脸,说道:“昨天不小心榨的姜汁太多了,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喜欢浪费。”
陈辞在一脸的无可奈何,在她的地盘,她是老大。
手却将她的餐盘掳到了自己面前,得意洋洋的看着她,似乎在向她宣告他的胜利,此时的陈辞在心里就是在想:“小样,跟我斗。”
颜斐尔看他一脸的嘚瑟样,也不恼,转身又从厨房拿出了油条和豆浆,转换成同样嘚瑟地表情看着陈辞在那憋屈的脸。
陈辞在说:“斐尔姐姐,我跟你换好不好啊?”
颜斐尔看着他撒娇,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此时的他们就像是一般的小情侣嬉闹拌嘴,她说到:“好啊,但是我有个条件。”
“只要不是杀人越货的勾当,陈某一定万死不辞。”
“呃……倒也没那么严重,就是我下午要去逛街,恰巧我又缺一个拿包的。”
“我给你拿包。”
陈辞在答应的利索,颜斐尔也交换的利索。
其实陈辞在知道的,颜斐尔完全可以和她的那些女性闺蜜一块逛街,拉上他,不过是想让他散散心罢了,又一想,反正今天他休班,就干脆答应了。
可是他如果知道跟她逛街这么累,当时是怎么也不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