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于此,颜慕儿大皱秀眉,心头杂乱无比。
一旁的司马睿见她有些出神,还当她口是心非,因而越发小心赔罪。
其实颜慕儿的性格直爽畅快,又岂会在意这些误会,若是司马睿瞒着不问反倒要人担心,如此可见在他的心里还是颇为亲近自己。
暂时抛却之前的疑惑,颜慕儿却是更在意其余几事,比如当日场中百人,刘虞为何独独选中司马睿,将如此珍贵的阳天令传承彼身?
从童渊口中,司马睿已经知晓阳天紫金令是何当珍贵,别说武道中人觊觎此等神物,就是普通人也被那传闻深深吸引趋之若鹜,毕竟财富权力还有那成仙之道,绝不是凡人可以抵御的。
自己跟刘虞相识只不过几日而已,何德何能竟得此馈赠?
一开始司马睿只当是刘虞看在帝师的脸面上对后辈青眼有加,可当日酒宴上可是聚集了数以百计的青年才俊,不少人身后的家族巨阀也不比司马家来的逊色。
思前想后,始终不得而知的他只能答道:“大概是因为当时我恰好在王爷身边吧,那时王爷双目被那坏人毒害了,公孙瓒又叛变投敌,已经是别无选择了。”
虽是草莽之人,但颜慕儿向来敬重为国为民的刘虞,当日在暗处见到张辽李典等人所作所为暴虐无耻,但幽州大将公孙瓒贪生怕死的行为更是让人不齿。
此时提及此人,只见颜慕儿面有愤色,恨声道:“那公孙瓒在北地名声不差,听闻此人极受刘虞信任,不但掌控了部分的烽火骑自立为白马义从,而且后来居上年纪轻轻已官居北平太守。此人守边五年间未曾一败,乃是幽州中第一等战将,但不曾想烈风见草劲,竟是个贪生怕死,卖主求荣的小人……”
司马睿犹记得与公孙瓒的第一面,当时觉得此人豪迈出众,是个值得结交的好汉,谁曾想后面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丑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颜慕儿见司马睿神情低落,知道他因受刘虞大恩,所以每每记起总会自哀自怨,心里不知怎么就是一软。
她一把揽过这个便宜弟弟,暖暖笑道:“此去洛阳长途漫漫,凶险重重,实不亚于龙潭虎穴。这些日子你虽有童大师亲自教导,但姐姐这心里还是担心,所以想把我刀宗的一些秘技也教与你,到时也可多些保障。”
枪刀二宗的武技各有所长,平常武者要是能拜入任意一门,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
但司马睿听了却是立即连连摆手,义正言辞的拒绝道:“颜姐姐的一番好意,小弟心领了,只是我已经拜入枪宗门下,若无恩师首肯怎能擅自再学别家武技?”
颜慕儿闻言一愣,解释道:“弟弟说的哪里话,咱刀枪二宗素来相交甚厚,门下弟子私底下更是常有交流,让姐姐教你几招并不算违反宗规。”
可惜司马睿在这一点上还是有些顽固,犹自不肯,道:“颜姐姐莫要再说了,哪怕真的要学习刀宗武技,我也要先问过恩师才是,否则万不敢如此!”
颜慕儿没想到司马睿居然如此迂腐,这才想起对方好歹也是个世家子弟,果然还是有一些顽固不化的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