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怎会突然要外祖入宫?”
听完太监传下的旨意,辛鸢惊诧地瞪大杏眸。
外祖退下之后,皇上便鲜少召见外祖,这次怎会突然下旨?还是连夜召见,到底是有什么紧要之事?
是军国大事,还是因为其他?
“这个杂家就不清楚了。”
孔也抱着拂尘躬着身,态度恭敬,却丝毫未露,“颜老,还需动作快些,莫令圣上久候。”
“有劳孔总管稍候片刻,待老臣换身衣裳便随来。”颜先志颔首,从容应道。
“奴才在此等候颜老。”
出了大厅,辛鸢忍不住不安问道:“外祖,圣上突然召见,不会是因为武冲的事要秋后算账吧?”
时间离得太近,她没法不有联想。
按理说武冲挑事在先,而且他们也并未伤及武冲半分,文帝没理由为了这么点小事要为难外祖才是。可除此之外,她又想不到别的理由。
“别瞎猜这些有的没的。”
颜先志笑着安抚了下外孙女,“放心,不过是进个宫而已,没事的。”
望着外祖镇定自若的神情,辛鸢一颗慌乱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外祖这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不过是进个宫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
从京郊进城再入宫,等颜先志见到文帝,已经是深夜时分。
虽是深夜,勤政殿内仍是灯火煌煌,一室洞明,文帝仍在勤勉地批阅奏章。
颜先志在殿内跪下,“老臣拜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帝抽空从杂乱的奏章中抬头,和气地道:“老爱卿免礼,赐座。”
“谢圣上。”
颜先志起身,在小太监搬来的扶手椅上坐下。
文帝继续忙碌手头上之事,半晌他搁下手中的朱砂笔,“老爱卿可知朕为何忽然急召?”
颜先志双手拱在前,眼观鼻鼻观心,“请圣上恕老臣愚钝,老臣不知。”
这个答案并不让文帝意外,他道:“既然老爱卿不知,朕就告诉你,河阳皇姑今日入宫了……”
颜先志垂着眼皮,未有应答。
见他不答,文帝继续道:“皇姑来求朕为其做主,准确点说是为她那宝贝孙儿武冲做主。武冲其人,老爱卿总不至于不知吧?”
颜先志不紧不慢地道:“圣上说笑了,老臣虽老,也不至于连昨夜才打过交代的人就忘记了。”
“这么说老爱卿是承认确与武冲起争执?”
“是有这么回事。”
颜先志点头承认,“昨夜晚膳时分,武冲骤然率人闯入,二话不说便扬言入内搜查。可他一非朝廷命官,二无官府文书,老臣自然不容他放肆,便让护卫将他一行赶出门去。”
文帝挑眉,“只是赶,而非殴?”
颜先志强调,“只是赶,从头到尾,老臣未曾伤害武冲半分。”
“既然如此,那皇姑为何口口声声说老爱卿纵私卫殴伤武冲,行径嚣张,无法无天?”
文帝好整以暇地看着阶下坐着的颜先志,等着看他如何为自己辩解。
颜先志闻言沉默了下,道:“圣上,老臣请求先召见贴身侍卫陈升。”
文帝好笑,“老爱卿莫不是想用侍卫证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