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那几个测算先生统统绑了去。
等着她的“家人”醒来。
然后,她当着他们的面,用弯掉的铁钉去刺他们的太阳穴。
她强迫他们和她一起看着鲜血溅在她手上,看那几个测算先生求饶,挣扎,唾骂......直到没有了声息。
她的“家人”看着她,惊讶、恐惧、哀求,却始终没有一种叫愧疚的东西。
她狂笑,用她沾了血的手去碰她的“家人”的脸,掰着他们的下巴,强迫他们去看那几个风水先生的惨状,在他们脸上留下一个带血的手印。
她在他们的哀求声中狞笑,问她们还记不记得她身上那一件嫁衣。
她用那沾血的在她的“兄弟”脸上划了一道长长的疤。他不是要靠功名吗?她倒是要看看,仪容不端,他该如何考那所谓的功名。
他们让她绝望,她便要将这份绝望还回去。
她戳瞎了她小叔的一双眼睛,他喜欢看世间的繁花,想要看到他们家重振门楣,她便要他一辈子都看不见。
至于她的“母亲”,她盯着她看了许久,终究是下不去手的。
她沾了她”母亲“最爱的儿子的血,沾在唇上,宛若红得夺目的胭脂,却并没有让她那一仗死气沉沉的脸变得有生气,反而更加阴森。
她便用这一张唇,顶着她那“母亲”恐惧而又厌恶的眼光,在她“母亲”额间印上一吻。至亲的血便沾在她“母亲”的脸上。
后来啊,她笑,笑着解开他们身上的绳子。
再后来,她冷眼瞧着她们连官都不敢报,匆匆搬了家。
他们将门落锁的时候,看到她斜靠在门口的枣树上,噙着一抹笑意看他们。他们也只是瑟缩了一下,不敢正眼看她,低下头,加快脚步。
“诡”娘子觉得难过,又觉得无趣。
人都说妆娘子是个疯子,可是她自觉自己比妆娘子不遑多让。
她报完仇,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个人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了她,亦还有一个人,带着满脸的嫌弃,却听着大肚子为她煮了一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