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凌目光沉沉:“我自然不会辜负她。”
林菀君脱口而出:“既然你不会辜负玲玲,那你和萧北鸢……”
她显得语重心长的:“本来呢,你要是真的喜欢上那女人,也没什么,像你们这样的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男人,谁还没有个红颜知己。但是那女人不行啊,她害死了你和玲玲的孩子,还害得玲玲成植物人。这日后两个女人要是碰面了,玲玲会怎么想,她那么倔强的人,肯定忍受不了。”
雷凌笑了笑,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三秒,淡淡道:“叔叔阿姨,你们从一坐下来就反复给我灌输玲玲豁出命去救我所以我不能辜负她的观点,我觉得这是相违背的。又不是封建社会,还要以身相许?我和玲玲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她,不是因为她救过我。她出事,我很痛苦,但是既然巡捕认定萧北鸢无罪,你们还口口声声说她是杀人凶手,是不是有失公允?”
从柏正林夫妻进来到现在,雷凌一直保持着晚辈对长辈的尊敬和谦卑。一是他对柏玉玲有愧,二是目前很多事情还未明朗,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但是他们有恃无恐,一而再再而三试探,贬低萧北鸢,逼他做选择,踩他的底线,他怎么能忍?
也许是从未见过他这么凌厉,柏正林愣怔了一下,略微尴尬:“你这是要维护那女人?玲玲像个活死人似的躺在瑞士,孩子没有,连海誓山盟的男人也被别的女人抢走了,对她公平吗?”
雷凌挑眉:“为了你女儿的公平,就要牺牲别人的女儿吗?当初那件事,巡捕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是玲玲约萧北鸢见面,具体说了些什么,您二位应该很清楚。萧北鸢完全是赶鸭子上架去赴约,她要是有心害玲玲,怎么会选择在电梯里?”
眼看着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林菀君赶忙跳出来,她拽住丈夫的手腕,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堆起笑脸:“都是一家人,别吵了。凌哥儿,你叔叔是爱女心切,你多理解理解他。你刚才说玲玲救你和你会不会辜负她是两回事,阿姨觉得有一定道理。但是你想过没有,当初你和玲玲订婚的时候你说过什么?你说这辈子只爱她一个女人,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雷凌瞟了瞟里间,转回来:“阿姨,您说那些我都知道,但是……”
柏正林不耐打断他:“今儿你就给我一句痛快话,你跟不跟那女人离婚?要是离,那咱们还是一家人,等玲玲醒了,我给你们办一场世纪婚礼、要是你舍不得不想离,那咱们两家就,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林菀君一巴掌拍在丈夫手臂上,娇嗔道:“怎么能这么跟凌哥儿说话,当初他们订婚你怎么说的,说这女婿一等一的好,放心吧女儿交给他。怎么,现在就忘了?”
柏正林气得吹胡子瞪眼:“你看这混小子油盐不进的样子,还为那女人辩护,我看他是娶了新人忘旧人。我看哪,跟他没什么好谈的,我找雷霆谈去。”
动不动就把家长搬出来,这种幼儿园小孩子的幼稚游戏,雷凌反感到极致。这几年他从未在柏家人面前发过脾气,导致他们以为他就是一只任他们宰割的小绵羊,随时随地对他发号施令。
明明中午的时候姓林那女人才过来试探过,这才几个小时,柏家夫妻又迫不及待过来逼他表态,这完全把他当软柿子捏。
“我劝叔叔您还是别去找我爸了,二十年前你们逼他选择过一次,还想再来一次吗?我爸已经不是二十年前那个色令智昏的男人了。您来这里对我发发牢骚我可以权当您是爱女心切,您要是去了雷家老宅,怕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