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当事人,凤轻舞很是淡定从容的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杯,在这万众瞩目的目光中,勾着嘴角笑了起来。
“祈顺公主听来的消息只怕是有误啊,”凤轻舞笑得跟朵花一样,“本郡主乃是天灵有名的草包纨绔,怎么到了祈顺公主耳中,就变成了远近闻名的才女?”
“可见,传言不可信!”
凤轻舞一边说,一边颇为感慨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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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一是不知道该如何接她这话,二是实在是被她这番话雷得外焦里嫩的直到现在都还反应不过来。
甚至在她刚刚那番话说出口的时候,有不少人猝不及防的被刚送到嘴里还来不及咽下的酒水糕点给呛了个半死。
奈何场上的形式实在是过于严峻,他们不敢在这落针可闻的大殿上大声咳嗽,只能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口鼻,差点没被憋得断了气……
凤轻舞这也太……
该说她是不要脸呢?还是不要脸呢?还是不要脸呢?
第一次见到有人把自己一无是处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不知是不是众人的错觉,为什么他们总觉得,他们似乎从当事人凤轻舞的嘴里,听出了一股满满的自豪呢……
不止是在场天灵所有人,哪怕是其他国家的使者,也真是尴尬到了极点。
这个安宁郡主,还真是语出惊人啊。
连他们都替她觉得有些难为情,可是反观凤轻舞,却像个无事人一样的坐在原地,面不改色!
仿佛她刚刚这番让人觉得天雷滚滚的话,在她眼里看来就像是在给别人自我介绍“我叫凤轻舞”般的平常。
好吧,她们以前只知道凤轻舞不要脸,可是今天才发现,凤轻舞是特别特别特别……的不要脸。
在长安大部分人,回过神来之后,依旧是抱这看好戏的心态。
凤轻舞这回,是真的丢人丢到家了,居然当着这么多国使者的面说出这么一番话。
这丢的可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脸。
这一次,只怕是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一番惩罚了吧。
其他几个国家的使者则是等着看天灵皇帝要接下来如何圆了这个场。
只有极少数人,心中的想法转了一个又一个的弯。
墨潼:这个凤轻舞,究竟知不知道今天这是什么场合,居然说起出这种话来,她是不是傻了?退一步讲,如果她真的没有一技之长,这番话说了便也说了,可是她她她……
墨潼可没有忘记上一次凤轻舞是如何轻而易举的令她完败的。
平心而论,凤轻舞作出来的那些诗,不管是意境或者其他,那都是她远远达不到的。
她打心底里觉得凤轻舞是很厉害的,可是她想不通,凤轻舞怎么就说出了这么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言论了呢,难道她不是应该借着这个机会证明自己,摘掉以前人们扣在她头上的草包帽子吗?
哪怕是她什么都不会,也应该是想个法子躲过这一劫,可她倒好,居然给众人来了这么一出。
果然,她就说嘛,凤轻舞这个人,脑子肯定是有问题的!
墨潼突然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当初凤轻舞和她比试的时候,说她不会写字,权当是她赢了,她现在有点怀疑,凤轻舞是真的不会写字,还是放了她的水……
毕竟,这人就是个疯子,谁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凤轻舞:谢谢公主看得起我,我真没有放水,我是真不会!
墨连瑾:嗯,不错,他看上的人就是与众不同,果然啊,自己的眼光还是极好的。
他就喜欢她不按常理出牌的样子。
这番话果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看看那个什么祈顺公主,脸色难看得跟什么似的。
只怕她是第一次被人噎得找不到话说吧!
凤轻尘:怎么办,现在上去将他这个不成器的妹妹打昏带走,还来得及吗?
丢人丢到其他国家去了。
他这个做大哥的,是真想找个地洞给钻进去啊。
他决定了,从明天起,他要给他这个妹妹多请一些教习师傅,从琴棋书画到诗词歌赋再到天文地理亦或者是女红厨艺什么都,通通给她学起来,把这十几年落下的,通通给她恶补回来!
类似的情况要是再有一次,他就真的可以不用活了。
上官空:姐姐果然霸气啊,果真是女中豪杰,若是换了别人,怎么可能说得出这番话。
他真是太崇拜她了,果然是他崇拜的偶像,说话做事都是这么的不同凡响啊!
这么多人中,最下不来台的,就非陆纤莫属了。
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毅力才让脸上的笑意不至于垮掉。
凤轻舞这番话,明面上是说自己根本什么都不会,可实际的意思却是拐着弯的给她安上了一个刻薄的帽子。
她明明知道凤轻舞的纨绔无能是出了名的,却睁眼说瞎话的说什么凤轻舞是有名的才女,要她当众表演才艺。
这不是刻薄恶毒是什么,这不是小肚鸡肠是什么,要让别人出丑还衬托出她有多优秀。
这样多人,哪怕外表再美丽又怎么样。
她在众人心里的形象,到底是下降了不少。
“安宁郡主还真是谦虚,是陆纤唐突了。”陆纤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几个字。
她要撕了这个贱女人,这个不知死活的贱人,居然令她丢了这么大一个人,她一定要让她为今日这句话付出代价。
“祈顺公主客气,本郡主并非谦虚,说的都是事实!”凤轻舞却并没有因为她句话而顺势给她一个台阶下。
凤轻舞承认,她今天的举动多多少少是掺了一丝赌气的成分在里面的!
她就是看这个女人不顺眼。
若说今天换了个对她说出这些话,她或许会稍微考虑一下,但从陆纤的嘴里说出来,她就是不买单,她陆纤又能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