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看着拦在面前的程飞,梁武眼睛眯了起来。
程飞是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但此时在梁武的面前,气势却明显低一头。
不过这程飞虽然面上有畏惧之色,却紧咬着牙关,硬生生拦在花似雪身前。
一只手掌,轻轻拍在程飞肩上。
他回过头,看见花似雪眼中的坚定神色。
“唉!”
程飞让开,花似雪与梁武面对面。
长剑缓缓出鞘。
剑身狭长,通体黑色。
无锋!
宗主传承之剑。
这把通体黑色,浑然无迹的长剑,第一眼让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锋利,而是它的厚重。
它就象上苍一只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的眼睛,注视着世间的一举一动。
有道,剑在侧,宗门兴旺。
无道,剑飞弃,宗门破败。
所有人都摒声静气。
这是一柄剑,更是一只眼睛。
开派老祖为剑宗留下的眼睛。
不过现在剑还在,而剑宗却已破败。
“重剑无锋!”
梁武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贪婪之色更浓。
“剑在这里,有本事就来拿!”
从第一眼见到花似雪开始,在吴锋眼中,这个宗主就是一个温和的形象,但自从梁武索剑开始,花似雪就变了。
变得尤如一个愤怒少年!
“剑长则运用不便,剑短则难期致远,短者轻而不易击坚,长者重而挥动迟缓。”
梁武悠悠说道,:“花师侄,这无锋剑长而重,且无锋,你这是要用短处来和师叔较量么?”
听到这番话,梁坤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而程飞那些站在花似雪这边的人,神色却立即变得紧张起来。
一个人用什么样的兵器,必然与其人相关,不合意的兵器,自然也就使不出十全威力出来。
兵器、人、招法,这是一个相辅相成的整体,相互影响,相互塑造。
花似雪一副温润如玉的佳公子模样,一看就与这柄“无锋”重剑不合拍。
以强击弱时无所谓,但现在面对一个非常了解花似雪,且实力似要更强些的师叔,这就很有可能成为致败之由了。
花似雪面沉似水,谁也看不出来他心里面,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但是他的姿态,每个人看到后都能够懂。
梁武想要这柄剑,那就先从花似雪身上踩过去。
“等等!”
吴锋出声了。
梁武眼一斜,就要动手,他根本就不认为,一个被花似雪找来演戏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来插手这件事,而自己也无需理会。
“云大人,你看……”
吴锋却朝着云飞扬开口说道。
“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管不了,也无权过问。”云飞扬笑呵呵地道。
“好,那我就放心了!”
吴锋也在笑,笑容比云飞扬看上去还要开心。
“你让他们等会儿再打,我先取我的剑。”
云飞扬只是微微一笑,他很乐意看戏。
尤其是同门相戳的好戏!
他是亲眼见到,吴锋从棺材里面出来的,当时吴锋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令他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虽然吴锋将气息收敛,但是云飞扬心里还是非常忌惮。
反正吴锋也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不出手,任梁师叔击败花似雪,夺走宗主之剑,剑宗四分五裂,就此消亡。
一是吴锋出手,阻止夺剑这件事,而剑宗的分裂,则仍然无可避免,而吴锋的实力却暴露出来,可供云飞扬回去秉报。
无论怎样,云飞扬都是不吃亏的那个,他也就不在乎多等这么一会儿了。
梁武虽然猖獗不可一世,但心里面还是知道云飞扬的身份,代表着什么的,而且在他的眼里,花似雪就是他盘中的菜,多等这么一会也无所谓。
成不成,就在此一举了!
吴锋抑制住心中的激动,回首山门。
如果他所继承的“无锋老祖”所有,仍然有效用的话,就意味着,他不但能够在这个世界站住脚,还拥有了第一笔发展的原始资本。
历山山脉是历国最著名的山脉,海拔居历国之首,位于历国国都以西三百多里,北临坦荡的历河平原和咆哮的历河,南依野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