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老,小主她怎么还没有醒来。”
岸芷已经在床边守了整晚,看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蓝玥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急得都快哭了。
可是妖灵没有眼泪,只能带着哭腔不住得询问。
铃木无力摇摇头:“自那日亲眼见谷主散灵后,小主就一直郁节在心,这次又来了清河,见了故人,引得想起些难过的往事。心防脆弱之下才陷入梦魇之中。什么时候醒来,只能看小主自己能否迈过心里的坎了。”
雪衣紧锁着眉头站在床头,拳头攥得死紧:“倘若她迈不过去呢?”
铃木满眼忧虑:“便会心境受损,终日浑噩再难清醒。”
岸芷惊呼:“怎么会这么严重,小主不是只是灵力枯竭吗?”
铃木摇摇头:“从小主强行觉醒了圣主威压那刻起,就意味着她极易受情绪左右,心性禁不起执念腐蚀。”
岸芷想起她入邪时的那些黯淡时日,一时茫然无措:“就和妖灵一样。”会变成邪灵么?
铃木沉默点头。
岸芷不敢相信:“可是迹落呢,还有迹落呀!”
铃木:“医人者不能自医。”谷主不也是如此吗。
雪衣知晓其中利害,一时又是恨自己无能,又是悲伤难奈:“肯定有其他办法的对吗,铃老?”
“解铃还须系铃人。”铃木忧虑得看着躺在纤瘦少女,眼神终是变得坚决,他站起身朝雪衣行了个大礼。
“雪衣小姐,铃木恳请您能替我家小主将蓝家少主请过来。”
雪衣侧身稍稍避开:“铃老您不必如此,阿玥对我有大恩,此事我定义不容辞。”
铃老又才谢过:“小主之事我本知晓不多,但昨夜小主昏迷前曾一直在念着‘哥哥’。但蓝家少主一向厌恶小主和妖灵为伍,此事只能劳烦雪衣小姐。”
雪衣冷声嗤道:“若是到此时他还要顾念这些,那他就不配为阿玥兄长。”
说罢,摆摆手:“你们照顾阿玥,我快去快回。”
铃木想到府上那两位客人,急忙又道:“我听那温黎少爷说,今日午时他们约在四时楼。”
雪衣抬眼看了眼天色,点点头:“我知晓了,我定然替阿玥将他带回来,放心罢。”
……
四时楼,竹字包厢。
蓝辰看着眼前的温黎和唐瑾一,脸色微沉:“她呢?”
原本唐瑾一并未想来赴约,奈何受不了温黎软磨硬泡。
但她能容忍这家伙祸害自己,却不能让他去搅扰了她刚认的阿玥妹妹。
那小丫头本就是个冷清清的性格,若他一下把人给惹怒了,她拿什么去哄?
遂一早就将这厮赶了出来,两人一齐来了四时楼。
却没想到,蓝辰这次来了个大手笔,将四时楼包了一整日,铁了心要等到人。
两人已知面前这位和阿玥的关系,其中有什么隐情可能并不清楚,但并不影响唐大小姐对这人的不满。
唐瑾一漫不经心地笑道:“我道今日蓝少主怎的这般郑重,是心里有愧羞于见人才拿我做幌子罢?”
蓝辰脸色一黑:“两位昨日擅闯蓝家祠堂的事蓝某还未追究,唐少主倒还说起我的不是了?”
唐瑾一满不在乎:“擅闯祠堂?空口无凭,蓝少主可有证据。”
蓝辰恢复泰然自若的模样:“你难道不知蓝家锁物封灵术,凡是有人沾了手,施术人都能寻到踪迹。”
温黎微讶:“不可能,阿玥已经解过了。”
唐瑾一:“……”你是不是傻。
蓝辰勾唇一笑:“盒子上的术法她倒是可解,然族谱之上她可解不了。”
砰——
包厢门被猛烈踢开。
雪衣抬脚走进来,后面跟着慌乱的掌柜和一大群伙计。
空气有一瞬间死寂。
掌柜看着东家隐忍怒气的脸色,死了的心都有了,还要硬着头皮急忙解释:“少爷,这位雪衣小姐非要寻你,我已经说过您暂时不见客,但是伙计们拦不住她呀。”
又是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