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渊见她这副模样,摸了摸她的脑袋,道:“看你这样定然是坏了吧,跟她吃东西时的样子还是颇为相似。今后我唤你梦梦可好,南柯一梦的梦。”
南栀一愣,南柯一梦,他这究竟是何意?
她盯着北渊看了片刻,跳过去在北渊的手背上轻啄了两下。
北渊见她同意了,这几日来沉闷的心情也终于是缓解了些。接着他便进屋去休息了,有着南栀在宫里飞来飞去。
南栀飞到屋顶之上,眺望着这满宫的红色绸缎,处处张灯结彩,在为北渊娶侧妃做准备。这宫内喜气洋洋的,根本未受他们和离的半分影响。这般想着,她也有些泄气,好似北渊也不曾难过,他过着之前万年如一日的生活,少了自己,或许他还活得更加的自在,不用每日守着自己,怕自己再受到什么伤害。
或许她现在就应该离开这里,反正她现在对北渊来也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麻雀罢了,他根本也不会在意。就算她现在还不能化为人形,但变成凤凰原型还是可以的。到时她先去少室山带上几日,等恢复人形后,再回凤凰宫也不迟。
这般想着,她也展翅飞了起来,刚飞了一段距离,她又觉得不对劲。是她自己的就算能远远望着北渊也好,如今逃避了又算什么。但眼下北渊也快要娶侧妃了,她静下心来,问了问自己,能否亲眼看着北渊娶别人。结果当然是不能,可她现在也不愿离去。好不容易能回来,虽然只是以一只鸟的身份,但确实也方便许多。
不然再等等,等到北渊娶夙璃的那日,她再考虑一番,要不要离开。
她又飞了回去,这次并未飞到屋檐上,而是径直飞进屋,站在北渊的枕头上。
北渊闭着眼,轻声道:“回来了?下次别乱跑了,若是被其他的仙者抓了烤鸟吃,那我也帮不了你。”
南栀不爱听,张开翅膀便在北渊的脸上拍了一下。北渊乏得很,也任由她闹,“别动了,让我睡一会。”
下一刻北渊便不再不话了,她也躺在北渊的身旁,闭上双眼,这几日在屋檐上,她都睡不好,生怕什么时候会掉下去,虽然她是凤凰,可她以人形生活了上万年,自然是不太习惯的。
她睡得迷迷糊糊中,感受到北渊起身了,接着便有仙使走进来,朝他汇报聘礼之事,北渊烦的很,便道:“你决定吧,本尊累了,今后这些琐事不必一一来与本尊汇报。”
仙使退了出去,北渊转身,便看到南栀已经醒来,正仰着脑袋看着他。
他伸出手逗了逗南栀,“年纪,便开始偷听,今后可不得了。”
南栀才懒得理他,嘴里就没一句好话。她飞到桌上,喝了两口茶水,便不再理北渊了。只是她不明白,明明他与夙璃看起来两情相悦,娶她的聘礼也应当是自己亲手准备,如今怎么如此不耐烦,那眼底的厌恶显而易见。
难道他并非真心实意要娶夙璃的?
她被自己这一想法吓到了,赶紧摇摇头,排除掉这个想法,警告自己,不要再瞎想了。
北渊倚在榻上,看着自己从凡间带回来的这只戏多的麻雀,越看越觉得有趣。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喜欢这只麻雀,还是只是喜欢像南栀的麻雀。
晚上用膳时,北渊也不知怎得,端来了一碗藕片,放在南栀面前。南栀见到藕片,心里一震,不会他知道了什么吧?可她抬头一看,北渊并未有什么不对劲的神色。她才放下心来。
北渊见到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这藕片向来是南栀爱吃的。他怎么就端上来给了这只麻雀,他伸手刚要将藕片端下去,但南栀眼疾手快,护在藕片前,啄了一下北渊的手背。
北渊顿时便了解,问道:“你喜欢吃藕片?”
南栀点点头,北渊笑着道:“那这个都给你吃吧,反正这浮望宫以后也不会有人再喜欢吃这个藕片了。”
南栀低头吃着藕片,听到他这么,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正是自己。当初赶她走,要与自己和离时,是何等的绝情,如今在这里感叹,这又算什么?难道男人都是这般的口是心非吗?
用完晚膳后,北渊便带着南栀再院中乘凉,先前北渊已经为她开了灵智,因此他什么,南栀都听得懂。
他将南栀放在掌心,轻轻抚摸着她,幽幽叹息道:“你,狠狠伤过的人,还有可能再回来吗?先前我有一只性子与你很像的凤凰,可是我却狠狠的伤害了她,还告诉她我要另娶她人。现在她彻底的离开了,可我心里却是难受的很。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缓解,但我却是不能再去找她了。”
南栀在他掌心听的一愣一愣的,不敢相信北渊会出这番话来。难道他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因此他这时在后悔吗?但他为什么不能再来找自己?
她用头蹭了蹭北渊的掌心,以示安慰。
北渊勾起嘴角,拉了拉她的翅膀,“你还挺贴心的,不枉我将你带回来。不过你一只麻雀懂什么,哪被人拐走炖了汤喝也不知道。”
南栀忍不住想翻一个白眼给他,正经没两句,又开始胡言乱语。她毫不客气的戳了北渊的脸一下,飞到半空,在北渊面前得瑟了两圈,便飞到池边,看着那朵朵盛开的金莲。
先前她便觉得这金莲好看,也忘了问他为何养金莲。当初只不过远远的见过几眼,如今近看也是好看的,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北渊笑着看着那只脾气特别大的麻雀,不由得摇摇头,这性子使起来还真是像极了某人。
深夜时,北渊早已为她做了一个窝,可南栀就是不进窝,定要跟在北渊身旁,他躺在那儿,她也跟着躺在他身旁。赶了几次,南栀还是如此,他便随了她,左右与一只麻雀同睡,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北渊睡着后,南栀也渐渐开始犯困,意识迷糊间,她觉得身上的灵力充沛,她从一只麻雀的模样变化成了人形。许是这床有些,她不知不觉中动了动,身旁的北渊也没发觉什么,而是将她捞入怀中,一如他们在管涔山时。
南栀顿时清醒了过来,看着面前熟睡的北渊,也顿悟过来,应该是北渊身上的仙气浓厚,她这才能恢复人形。
北渊沉睡的模样,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招人爱。她抬起手轻轻抚上他的眉眼,眼中缱绻不言而喻。
你究竟瞒着我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来寻我?为何那日你要那般狠心?
大约北渊觉得有些痒,伸手捉住了南栀的手,呓语:“阿栀,别闹。”
但他的双眼没有睁开,明显就是在梦郑
南栀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非常快,靠在北渊的怀中竟然异常的安心。自北渊与她提出和离之后,她便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她轻轻闭上双眼,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暖。
整整一夜,南栀都没有合眼,直到快亮了,她才变回麻雀的模样。北渊从梦中惊醒,赶紧低头看了看怀中,可在他眼前的还是那只麻雀,他不由得有些失望。但他又有何资格失望呢,是他自己亲手将南栀推了出去,如今变成这般,也怪不得谁。
许是昨晚南栀一夜都不曾睡过,白日里南栀便有些无精打采,站在桌子上都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