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一处荒芜许久之地。
不仅枯草遍地,甚至四处可见爬虫穿梭,常年无人搭理,空气中都弥漫着散不尽的腐烂气息。
狭的屋内,灰尘纷纷扬起,厚厚的蜘蛛网结于墙角,仿佛无论如何处理,也无法将这些积年已久的脏污清理干净。房内透着一阵阵阴冷气息,只要置身簇,便会感受到从头到脚的凉意,那是种从骨子里散发而出的冷。
即便是白,屋子里依旧是黑压压的一片,异常的诡森死寂,隐约散发出惊悚的气息。
已沉寂多年的西院,今日却从里处传来一下下的皮鞭抽打声,以及女子的声声惨剑
“停吧。”一声令下,屋中只剩那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白衣男子坐于一旁,他洁净如雪,与这个地方极为不符,仿佛一切的污尘都不呈沾染于他。
他神态慵懒,睨着伤痕累累的倒地女子,毫无感情:“才二十多鞭子就受不了了?忘了你当初打了别人多少鞭了?”
白颜抱着双臂,身的鞭痕疼得她直打哆嗦:“夫君……不要打了……妾身求你了……”
“别叫我夫君。”杭墨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我没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夫人。”
“少爷。”玉风冷眼看着白颜,心中亦是愤慨,“往后在西院伺候的侍女都在此,少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侍女们等候他发出命令,粗长的鞭子依旧握在手郑
他依旧神色慵懒,嘴角噙着笑,即便话的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每日二三十鞭,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白颜的脸色“唰”的一下苍白,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地。
杭墨细细端详着白颜的容颜,补充道:“这张脸生的还算好看,不用打了,还有胳膊和手这些夏日会裸露在外的位置,也注意些。”
“是!”侍女们异口同声地回道。
“为了耿思言,你当真要对我如此残忍?”白颜咬牙切齿。
“是。”杭墨冷冷答道,“我要让你在往后的日子里慢慢偿还,十倍、百倍、千倍地偿还!”
“不会的……”白颜难以置信地拼命摇头,“夫君你不是这种人,你是风度翩翩的正人君子,绝不会干如此卑鄙的事!”
“你这种人,不配得以正人君子的方式对待!”杭墨眼神无比凌厉,他继续吩咐道,“也不用给她吃什么好的,清粥剩饭都可,病了也别不管她,该请医师时便请医师。”她再看向白颜,“至于白府,半年回去一次即可,每月你亲手写一封书信给白丞相报平安,由我亲自审阅后寄出。若是白丞相来了府要见你,你便穿戴整齐,光鲜亮丽地去见他。”
“我若不依呢?”白颜倔强道。
“哦?《女诫》所的话,这会可是不想遵循了?”杭墨修长的手指轻轻捻着白色衣袖,“那也无碍,既然你不想当我的少夫人了,我就赐你一份休,你也正好可以回你的白府,免得在这受苦了。”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一笑,“只是,若你给白家丢了这么大的颜面,人人都耻笑之,你认为白丞相还会把你当最疼爱的女儿吗?还有你的兄长,他们会像大哥待我那样待你吗?”
杭墨一连番的逼问,终究是让白颜彻底败下了阵,她只是呆呆地坐在原地,泪珠接连下落,已是泪流满面:“夫君……我错得再多也是为了你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杭墨不为所动,只是低声唤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