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又病倒了几天,醒来之时才听花榕说汉周与庆国交战了,第三天司马老将军战亡的消失便传来了。
我震惊之余感到难过,司马老将军是我为数不多喜欢的朝臣。
他虽顽固,但为人刚正不阿,其高风亮节,是个谏言忠臣,幼年时也曾仰慕他而立下长大后当个女将军的抱负,虽说那抱负在刚立起来没多久就被父皇否决而草草了事。
可我心中依旧对他敬佩。
花榕说:“司马老将军被那庆国贼子用毒器暗算,七窍流血中毒而亡,司马将军满门忠烈,如今只剩那守边疆的司马将军了。”
便是司马老将军的孙子司马文荣,他是名副将,司马老将军一死,便是他继正将一职。
而因着司马老将军战亡,境内民心大乱,阑筠被父皇指派去到处镇压乱民,一连众的坏消息,终于传来二皇兄已经压下暴乱的好消息,即将赶往边界援助守城的司马文荣。
父皇将我禁足,所有的消息便只能由花榕打听,宫外送进来的消息极少,甚至有些消息不知为何还断了,还未待我理清,已是春末,王昭前往北昌的日子便被定在这两日。
在头一日,突然听闻太子哥哥累到昏厥,夜里我偷溜出去看他,翻窗进去时看到太子哥哥已经醒来。
他坐在床边着了一身白色里衣,脸色惨白,眼里布满血丝。
我吓了一跳:“太子哥哥……你怎么了?”
他似没有听到,整个人一动不动。
我连上前去,放轻了声:“太子哥哥?”
太子哥哥似乎才听到声音,眼瞳微微一动,眼神缓缓聚光,方抬起眼皮看着我。
我看到他的睫毛颤动,眼底掩不住的悲痛一点一点的涌上来。
“你没事吧?太子哥哥,可是哪里不舒服?”我有些急。
太子哥哥嘴唇微动:“啊昭……”
“我在呢。”我连答:“是我。”
“啊昭……”眼见太子哥哥盈满泪水,眼泪从眼里涌出,他的声音压抑不住的哽咽:“啊曜……出事了。”
二皇兄?
“什么?”我吃惊:“二皇兄出什么事了太子哥哥?”
他不是接了父皇的令带领援军前往边界吗?
“死了,他死了。”太子哥哥看着我,脸上满是悲痛:“啊昭,啊曜死了……都是我害死了他。”
他的声音是颤抖的,是在压抑着底下极大的痛苦。
我一愣,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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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二皇兄死了,是在今年第一场夏雨到来时。
消息秘密进宫,瞒得很好,没几个人知晓。
二皇兄受到不明贼人伏击,死在前往边疆支援的半道上。
父皇将此事隐下,至少在王翡去和亲前不宜公开,他怕有变数。
太子哥哥双手捂着脸在我面前痛哭时,我才反应过来我以后没有二皇兄了……
那日冰天雪地,便是此生最后一面。
春暖花开时他没有回来,他以后再也不会回来……
一点点从心中扩散的悲痛将我笼罩,我如置冷窟,我送别二皇兄的场景历历在目,他的背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