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郝运在自己的床上惊醒。
他睁开眼,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像是真实的。
抬眼......转头,是躺在旁边的纪清。
纪清嗯哼着翻转身子,手顺势勾在郝运的脖子上,又再沉沉地睡去。她向郝运脖子间喷去的热气,扰得郝运又痒又难受。
郝运刻意压低自己的呼吸声,他不敢动弹,深怕吵醒纪清。他握紧拳头,使劲敲一敲额头,动作用力,幅度不大。
即便肿胀感和疼痛感,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褪去,但他仍旧有种喝了假酒的感觉。
可是,纪家祖宅珍藏的酒,是绝对不可能有假的。
他绝不相信自己冲动之下,会跟身边的女人做出此等荒唐事,毕竟,他明明已经了解到纪清是有问题的。
他似乎听到纪清说自己不是纪清,什么意思?她不是她?
纪清在被子下的脚忽然移动过来,紧紧贴住郝运,很是亲密的动作。
但郝运清醒之后,意识到这样是不对的,因而赶快缩回腿,与之保持开一小段距离。
他想起来洗个澡,顺便仔细回忆刚刚所发生的事、理一理思绪。然而,纪清就像八爪鱼般圈得他没法伸展,更不用说起床了。
郝运是怎么从酒窖回到房间的?回忆起来断断续续。几个零星的片段,在脑海里闪现着。
两人一路欢笑着、勾肩搭背、踉踉跄跄的。
在进屋时,郝运反客为主,捉住纪清不安分的手,将她抵在墙上......随之,她手上那个从酒窖一路拎回的酒杯被摔在地上。
郝运微微抬起身,朝房门口望。
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是有些晶莹躺在那儿。
郝运闭眼,将记忆碎片拼凑起来,第一时间便接受了他跟纪清所发生的一切。他清楚自己是个有底线的人。他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因为对谁有一点好感,就不衡量后果去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同样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会单纯到任由别人来摆布。此刻,他已然觉察到事情有些不对头。
郝运先前帮人处理过几桩仙人跳的案件,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在外太招摇,被有心人给设计了。套路有点熟悉,尺度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郝运睁眼,来龙去脉最终梳理完毕,真相就是如此。他感叹纪清真的肯下血本,连自己都不惜出卖。
“你醒啦?”纪清轻言软语道。
“嗯。”郝运反应很自然,决定将错就错,懒懒地应答她:“身上黏,我想去冲个凉。”
“好。”她翻转到另一边,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