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悠然就这样在风承恪床前守了整整三天,顶多稍微合一下眼,还未入睡就赶紧让自己清醒过来。
寻常人哪里撑得住这样的劳累?这三天,风承恪不见好转,连带着莫悠然也消瘦得不成人形。
香蕊敲门进来,在桌子上摆好点心,见莫悠然倒在床边眯着眼,不忍心吵到她。转念一想,她已经三天没好好吃东西了,纠结着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她。
又到了施针的时辰,玉楼春每日按时前来给风承恪换药把脉。香蕊行了礼,悄声对玉楼春说:“先生,莫姑娘已经三天没好好休息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会搞垮的。”
“我知道,你先下去吧。”
玉楼春轻轻走到床边,不想莫悠然睡得浅,还是吵醒了她。
“玉先生。”
玉楼春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噤声,坐下来为风承恪把脉换药,又轻手轻脚地取出银针,开始为风承恪施针。
莫悠然靠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生怕自己影响到玉楼春。
莫悠然第一次见到针灸,只见不光是风承恪、连玉楼春的额头上都沁出细密的汗珠。莫悠然只当这是针灸的正常现象,并未多想,其实玉楼春是在用深厚的内力为他治疗,绝非寻常针灸可以比拟。
玉楼春施完针后松了一口气,拿起手帕擦擦额头上的汗。莫悠然赶紧凑上前去询问风承恪的病情。
“玉先生,他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醒呀?”
玉楼春收起药包,好看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戏谑。
“你呀,我每次来你都问,这句话问的我耳朵都生茧了。”
莫悠然脸上带着害羞的红晕,略带埋怨的语气对玉楼春说:“您每次都说快了快了,可是他都昏迷五天了,也不见丁点好转。您不让我问,我还不乐意问了呢。”
玉楼春笑得妩媚,拿食指轻轻点了她的眉心一下。
“呵,小丫头还生气了。我说快了就是快了,你呀,最好趁现在去厨房准备些好入口的吃食,省的他醒来后饿着。”
莫悠然低头想了一下,觉得玉楼春说得有道理,自己就这么离开又不放心,便仔细叮嘱玉楼春。
“那好,我去做些吃的,拜托玉先生在这里照顾他了。若是我回来时他有半点闪失……”
“哟,小丫头学会威胁人了?你自己的身子还没养好呢,拿什么威胁我?快去吧,这里有我呢。”
玉楼春朝她挥挥手,示意她赶紧离开。
莫悠然一步三回头,看得玉楼春都想推她出门。
确认莫悠然走远后,玉楼春才在桌前坐定,拿起茶壶来给自己倒满茶。
“人走了,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躺在床上的风承恪缓缓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
玉楼春看得好笑,拿起茶杯走到床前:“你都醒了三天了,不吃不喝,连动都不动,还真是能忍。”
风承恪艰难地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玉楼春见他起得困难,却丝毫没有帮他的意思。直到他自己坐起来,玉楼春才取来一个枕头垫在他身后,把茶杯递给风承恪。
“看样子手臂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养几天,应该就能完全恢复了。”
风承恪端起茶杯缓缓喝着茶,一杯喝完后,把杯子递给玉楼春。玉楼春知道他现在口渴难耐,便起身又给他倒了一杯。
“要不你对着茶壶喝算了,我玉楼春何时如此贴心地伺候过别人?”
风承恪喝完第二杯,缓缓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