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奇怪的女徒弟起先求学而来时,他很是看不上眼。
女孩子家家的,做好伺候人的事就够了,还学什么妙手回春?
怎奈这丫头是拿着皇后娘娘的旨意过来的,皇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抗议了好几回,皇上都没顺着他,最终还是让人给留了下来。
久而久之相处下来,嘿!别说,这女徒弟反而比他不少得意门生还称他心意。最重要的是她肯吃苦,不管多繁琐多累多脏的活儿,她半句怨言都没有。
有时候人手不够,需要自己动手背药扛东西,这女徒弟竟是丝毫没拿自己当个女人,比有些男人都强!
渐渐的改观,老太医这里是显而易见的,他这徒弟的好,旁人也发现了呀!
就说他这最小的儿子,成日成夜眼睛珠子盯着人家,也不怕人家发现了恼他。
好在他这个小儿子也不是混蛋不思进取之人,医学造诣上,天赋异禀,小小年纪已经赛过许多人。
于是他也就由着他,这个和其他女孩子不同的徒弟没有表现出特别反感他的举动,老太医便也睁只眼闭只眼让顺其自然发展了。
徒弟说是以后一心向医,不再管旁的纷纷扰扰,可皇后娘娘那里……
不好说,一切都不好说。
他提前跟小儿子打过招呼的,若是皇后娘娘不放人,他满腹深情没有回报,那全是他活该咎由自取。
回头他谁也别埋怨。
“老头儿,你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
殷老太医瞻前顾后空当,少年太医意气风发又不以为意着笑问。
殷老太医神色一变,绷着脸严肃道,“我还没有派人过去,待会儿你和被子一块儿,皇后娘娘在葡萄园等着。”
别人面前就算了,可亲儿子面前,老太医仍是紧绷着一张脸,少年太医自然是多了想法,“就因为皇后娘娘突然让来请人瞧病,您就紧张了啊?”
殷老太医没有理会他,少年太医高扬着下巴看向屋脊上方瓦片,“等着瞧吧!她是不会再回到皇后娘娘身边的,我觉得皇后娘娘待她也极好,否则怎么她说她想学医,皇后娘娘就把她送来了这里。”
目前为止,太医院哪朝哪代出过女太医?这是绝无仅有的首例!
少年太医想法简单,殷老太医在宫闱之中混迹几十年,早已经看透了许多事情。
少年儿郎他懂什么?
他哪儿知道后宫里的龌龊腌脏。
罢!罢!
许是儿子的一厢情愿,也或许是情窦初开的懵懂,有没有结果还不一定,待到事情真发展到了一定地步他再干涉不迟。
皆大欢喜,这女徒弟能成了他儿媳也是好的,他算满意。
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凭他殷家世代行医,久居宫中为帝王贵胄康健殚精竭虑,赤胆忠心,求个恩准,还是不难的。
再者,他这小儿子他知晓什么品性,仗他也闯不出什么大祸。
没打断他的白日梦,殷老太医看见徒弟出来,正了正脸色。
待到提着药箱的女徒弟走到跟前,殷老太医冷言冷语道,“今日派你跟着他瞧病去,你且在旁边谨言慎行,悄悄看着便可。”
自打来到太医院,她还没有离开过!
要说,她学医也有年头了,自认已经学够。
不说悬壶济世,也能独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