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言,便惹得唐忆苦笑。
“你问我,她是怎样的人,这太可笑了!”
“她生了我,却恨我,她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是恨极的样子。”
“就因为我这张脸”这张肖似那饶脸。
“我见过她想掐死我的样子。后来,我习惯睡觉握住枕头的下的匕首,只为防备我那母亲,因为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会发疯。”
面前的唐忆完全不见女儿的真娇蛮,她的歇斯底里,竟是因为她的母亲。她像是伤痕累累的兽,眼神中亦是奄奄一息的样子。
因为她的母亲,她失控了,郑合欢不能想到,画中镀着慈光的湘夫人,会是这般的极致疯魔的样子。
她想反驳,师父珍爱了一辈子的人,不会这样的狠辣疯狂。她只开了口,却不能出一个字。
“你在同情我?”唐忆极度的敏感,见她不言语,只当她是在怜悯。
郑王氏生前,对他们姐弟很是爱护,她的母亲是很好的。遇上这不同寻常的母女,她不知所措,那是唐忆的过去,她又能什么,更是谈不上怜悯。
“因为那个人,她冷了心,她恨这个世界。而你的师父,不过也只是她手中的玩偶,为她利用,为她生、为她死。他宁愿躲着,守着她,也不愿叫你知道他活着,你这徒弟像是更叫人觉得可悲。”
师父过得很苦,他在承受一个人对世界恶意,而她却心安理得享用着他的庇护。师父离开了人世,她恨不了任何人,更是怪不上湘夫人,因为那是师父的选择。
“你师父就是个傻子,你更是蠢到了极致。”现在的唐忆满是恶意,她在对这个世界竖起身上的倒刺,她想刺痛身边的人,陪着她一起痛苦。她受不来郑合欢置身事外,更不允许她高高在上的怜悯。
郑合欢做不到事不关己,她向来忍不了别人对师父的嘲讽。转瞬间,杀意四起,眼若冰霜。
“我师父若生前未伤过你,你不该诋毁他。”郑合欢跃身而起,身法如鬼魅,将唐忆抵在塌上,手刃抵在她的颈脉,暗器出,隐在手下,透着似有似无的冷光。
“我不想再听到这些话。”
窗外,光线骤昏,不消片刻,雨滴噼里啪啦的砸在窗上。屋里昏暗,铁锈味弥漫开,透着寒霜,显得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