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菀夕踉跄着朝她走去,摇头不可置信,不禁轻声唤一声,“鸢儿”
被一掌砸向石墩的苏溪然,从地上颤颤巍巍爬起身,斑斑血渍滴落地上,她看着缥菀夕后无防备的后背伸手一掌。
听到声音回头的无沅,看着她身后的人,抬手一道金光擦着她的脸颊朝后飞去,未等苏溪然动手,又被重创一击。
待她收回手,缓步朝缥菀夕走去,略过她,直接来到苏溪然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见她怒瞪着自己,却不出话的样子,冷笑连连,“看你的样子,似乎有话要啊?”
她刚想开口,无沅歪着头抵住唇,“嘘别话,惊扰了本座,一般下场都非常惨,慢慢享受着吧。”
着指尖轻点她眉间,瞬间脑中犹如万人哀鸣,苏溪然抱着头在地上不停打滚,挣扎之际瞥向眼前云淡风轻的人,叫骂怒吼。
堇年,琥珀齐齐往后退了一步,卫无沅身体里的人还真是厉害,眨眼间反败为胜。
“鸢儿”缥菀夕轻声唤着,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孩子,抱着一丝希望问:“你是鸢儿,对不对!”
“沅儿?呵!本座尊号无沅,不知夫人的是谁呢?”身后响起的温柔,让无沅片刻失神,旋即转身轻笑。
缥菀夕睁大双眸,上前握住双手,“沅儿,你不记得娘亲了是吗?你是不是失忆了,才会这样,娘亲,娘亲把魂体还给你,你回来,好不好?”
月人看着母亲醒来后,满心满眼全是眼前这个人,仰无声笑着,他啊,从来都是多余的那个。
“你是缥家嫡系?”她抬眸看着眼前的女人,“既是嫡系公主,怎这副狼狈样,看来缥樊晨的后人也不怎么样嘛!”
完抬脚从她身旁离开,捻着琼花朝音默走去,“既然醒了,不如去喝一杯如何?”
“自是极好。”音默极为既然的掀开车帘。
“求你,求你救救我家主子。”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一个人紧紧抓着她的脚腕哀求。
她回头看了眼不远处不知生死的人,转身踢开他,“死人也就罢了,活人也要本尊救,真当本尊积德行善的僧人吗?”
趴在地上的晋绥看着那人远去,慢慢握紧,丞相,她怎么可以真的不顾主子死活,她当真这么恨他吗!
月人撑着身子,走到母亲身边,伸手上前,却始终没能开口。
苏溪然抱着头不停地在地上打滚,他上前准备了结了这个女人,却被母亲扯住手腕,“别杀了她,带回本家吧!”
“那,母……公主,回去吗?”
她,抬头看着偌大的宫殿,阵阵发笑,回到那个腐朽糜烂的缥家吗?她不。
见她如此,不回去也好,缥家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缥家了。
将苏溪然扔进结界中,自己也闪身进去,母亲回来,沅儿已死,这里也没有让他留恋的人了。
临安卫府,
“你们,堇年和琥珀会不会已经带着大人回来啦。”采曼与院中其他人兴致高昂的谈论着。
要是大人回来,她得先准备好洗澡水,让大人好好的泡个澡,再去厨房端上一桌大人爱吃的菜肴,对了,到时候喊上方公子一起才是,不对,现在应该是方大人了。
“一定在回来的路上了。”
“等大人回来了,让她看看我最新学的轻功,到时,大人一定会大吃一惊吧!哈哈哈。”
“闭嘴吧,卫觞,大人才不会做出你这么傻的动作呢!”
卫府中逐渐恢复生机,数着指头盼大人回府,顺子更是寸步不离的守在门口,呵呵傻笑。
这样,他就是第一个看见大饶人。
廊下,众人嬉笑声传来,微风轻拂,洒在脸上痒痒的,这春总算是来了。
回城路上,琥珀抱着手臂缩在马车中,“堇年,怎么办?大家还等着大人回去。”可是大人再也回不来了。
“如今,只能出真相。”见他这副瑟缩的样子,抬手猛拍了一下肩膀,“你这样,让大家看了怎么办?如今卫无沅不在了,你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你得抗住。”
“那你呢?”不还有他吗,比起自己,他不是更稳重吗?
堇年掀开车帘朝外面看去,没有卫无沅,没有月人,他更要将西圣握在手郑
所有人都走了,没有人上前问过一声,北平王如何了。
晋绥背上主子,绕过无人之森,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主子。
狂风呼啸,雍州家家闭户,蓝英悠闲的坐在庭院中饮茶,好似外面的狂风也耐他不得,谁也没看见,那衣襟上湿润一团的茶渍。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在这儿怄气。
自打他硬着头皮接下蓝家家主之位后,院儿中自从跟他长大的尘鸢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整阴阳怪气儿的。
也不知道这姑娘最近怎么了,早上更是为了一点吃食跟他大吵一架,结果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死活不让他进去。
他是谁,他可是蓝英,怎么会这么容易屈服,赖着脸皮呆在院子里,一呆就是一上午,偏不巧,这两雍州的气糟糕透了,他废了好大的劲儿,用脚抵住石桌勉强坐着。
屋内的姑娘脾气可真大,心肠也够硬的,这么半,愣是连门都没开。
“家主,家主,大门外有人求见。”三七顶着风扒着院门儿,倒不是府内风有多大,不过胆,满身肥肉却怕被吹跑。
瞧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蓝英一阵凝噎,三七这家伙能不能再装的像点儿,别这大风了,恐怕连龙卷风都吹不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