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芍药带回了她的房间,将她平放在床,孟惊鸿打来了一盆热水,换下她的血衣,擦拭血迹,再给她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芍药是孟惊鸿的贴身婢女,其个人房间安置在月碎楼隔壁。因为景差喜静不喜闹,月碎楼虽在王府内部,却是独立于外的一座偏角落楼,平时只有打扫卫生的下人才会进出,连王氏都很少人来。其余人更不会也不敢随意进出月碎楼。加之景差已经提前撤走了月碎楼的所有人,派了几个隐卫去看守出入口。
所以,他们带芍药回来的时候,没有被其余人看到。
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解决方法之前,这件事情必须严格保密,知道的人越多,后续情况会越是复杂。
毕竟牵扯到江迟背后的江家。
他们也把那个受了及大恐吓的富家公子带了回来。
那人一直在发抖,神经质地不停重复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杀她……我没有杀她……不是我。”
孟惊鸿红肿着眼睛,看着芍药脖子的那一道皮开肉绽的血痕,很深很深,正对着大动脉,眼泪如滚珠一般落下,话语气又是异常的冷静:“给我把事情都清楚了!”
景差很配合地把手中的龙渊剑架在他的脖子,那人被吓到了极致,一下子就安分了不少。
”我,我,我……你先收起剑。“
“我们三个人喝了不少酒,正在回去的路,江兄看到她在买糖葫芦,她是夷奴人,难得的乖巧温柔,还他已经盯了她很久了,每次都没成功。这次见她孑然一人,就让手下人去把她拦下,带到刚刚那个破庙里。然后我们就……轮着来。完事之后,她要去告我们,江兄很生气,就把她的脖子抹了,喷了我一身血。其余两个人见出了人命,赶紧撒腿就跑,我……我腿软……跑不动……后来,你们……就来了,我……我也不想她死,只是……只是…一个游戏,玩一玩而已。”
孟惊鸿痛苦得要死,咬紧嘴唇,渗出了血,鸿紧握拳头,长指甲嵌进了手心而不自知。
这帮该死的畜生!
她毫不犹豫拔出“冰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抵在他的大动脉,眼底里布满了红血丝,狠声道:“你这个人渣怎么就不去死?一个好好的姑娘,就被你们所谓的游戏而毁掉了!为什么你们的玩笑要用别饶无辜的生命来付出代价!”
她向来把芍药当作自己的妹妹那般疼爱,连骂她一句都舍不得,却被这些猪狗不如的人轮奸摧残!
今白的时候,芍药还在试穿婚服,试戴婚饰,憧憬着六后花惊鸿为她准备的风光婚礼,憧憬着未来和沈昊在一起的夫妻生活,憧憬着多年后子孙满堂的幸福日子。
可现在,这一切的美满都被活生生地打碎了。
当时的芍药该是绝望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啊。
命运之主总是阴晴不定,什么都来得猝不及防。约莫在短短的两三个时辰之内,就演了生死别离,阴阳两隔的人生大戏。
景差抓着她那拿着“冰霄”的手臂,道:“惊鸿,你先冷静。”
“芍药没有了,你叫我怎么冷静!”孟惊鸿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只想把所有欺负过芍药的人统统杀光,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