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听云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六人宽的屏风,结结实实的挡住了外室,下午来时,还不见这屏风。过了外室一道门,才是内室,正中间放着火炉,屋子里暖融融的。
宁清暄靠在床榻上,脸色较之白日看来,好多了,精神也好多了,衣冠整齐,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还是那般清雅出尘,五官无论哪一处都是往清秀上长的,怎么看都像一个书生。见言听云进来,“坐。”
言听云解了披风,放在一边的凳上,又将另一个凳子搬到了榻前,离的近些,丝毫没有一些男女孤处一世,大防的意识。
“姑娘,我是个男子。”宁清暄如今十五,快要十六,到了议亲的年纪,世俗规矩他却是知道。
言听云点点头,“我知道啊,”见宁清暄一脸为难的看着她,突然想到这层,世俗就是不一样啊!以免误会,言听云连忙摆手,一脸认真道:“这不是在军营时,便没有这般忌讳,我一时忘了,不过你放心我来时小心,只有门外那个陆七知道,只要他不说,没人会知道。不会败坏你的名声~”
宁清暄自然也知道言听云是无心,自小便不在规矩极多的京城,听闻离家之后,身边就只有那个和尚和一个田进,更不可能有这般的认识,只是,还是多嘴一句:“我自然知道,只是在别人面前,可莫要如此。也莫要让别人占了你便宜。”
京城多的是人想要烧热灶的。
言听云无意点头,反正被人想见她,都难,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知道了,知道了,你能具体说说,这伤是怎么回事吗?”
宁清暄见她入夜来,自然知道她的目的,宁大将军中毒之后,她率先找到办法,他也不是没有猜测过这之间的原委。“敢问言姑娘为何如此在意在下的伤势?”
言听云一愣,因为单眠能说么?“宁家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得尽心将这恩还了。”
宁清暄;“只为了还恩?说实话,言姑娘已经帮了我宁家许多,若说这恩,早已报了。”
言听云想了想道:“这么说也没错,不过我心善,既然见到,就得伸以援手。权当我好心好了。说说你这伤疤。”
深夜,真当她不睡觉是来这儿聊天的么!
宁清暄一听就知道就未尽之言,就将怎么受伤的说了一下,和言钰傅说给言听云不差分毫。
“难道军营真的就你一个?”
宁清暄:“是。”
言听云紧紧的盯着他,试图找出什么说谎的眼神,但没有,很镇定,这话有多少可信程度她不知道。若真是这样,为何单眠要单单给他下药?
“那你可查出来,焦夏国这仗里,突然换了哪一位将军么?”
宁清暄见她问到这儿,其实也有些疑惑:“这个自然是有些头绪,但没那位将军的线索,只知道,焦夏国皇帝派了膝下的一位皇子过来助阵,不过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
那不就是单眠么!这些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出就是这位皇子。“那会不会其实根本就没有一位将军,是那皇子故意弄出来的花样?其实幕后指使是他?”
宁清暄其实也是这么想,可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曾经也截获一个从焦夏国皇室那边送来的信,信上写的,是有那么一位将军被任命道边关。还专门提出保护那位皇子。“或许吧~”
言听云知道他不愿和自己多说太多关于军事上的事儿,“太医来了,怎么说?可有办法?”
宁清暄:“说是慢慢养,只是还是不能动用内力。其他方面,没什么大碍。”
言听云:“可愿让我探一探你的经脉?”
宁清暄直接摆出随意的样子,她不会害他,这是一直以来都坚信不疑的,虽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信任的。
言听云起身,坐在床边,伸手贴着宁清暄的额头,逼出一抹灵力进入宁清暄的体内。循着经脉慢慢深入。
宁清暄只觉得脑海一片清明,那探入体内的不知何物,让自己舒服许多。去除浮躁,抚平心绪,竟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