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凡是明星，是公众人物，这种说给观众听的话，当然要进行合理的艺术加工。

没看到舞台下的杨玉芬一脸认同，完全没有反驳的迹象？

女主持人显然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俏脸上露出一些心疼。

看得路凡很奇怪——

我靠，好像真是我粉丝啊！

我的女粉这么多？

“凡哥，听你这么说，那段时间，你好像过得很不好？”女主持人问出了收看颁奖典礼的观众们，此刻心里的最大疑问。

路凡点了点头：“我曾经想过卖歌来赚钱，在登上唱作人舞台之前，我给人的报价是五万块钱一首，全版权。”

女主持吃惊，这个消息完全没听过！

劲爆新闻啊！

她赶紧追问：“那后来呢？”

路凡摊摊手，神色不知是落寞还是庆幸：“没人买，有一个网络歌手来找过我，给我压价到两万，虽然因为离我心理预期太远，我咬牙拒绝了，但我还是很感激他，那个时候，两万块钱，也是对我的一种认同。”

额……

真实的情况是，路凡听到他两万的报价，心里怒骂狗曰的，让他死远点。

不过观众们不知道。

不知有多少粉丝，在此刻黯然神伤。

我凡哥，竟然也有这么凄惨的岁月？！

还好，还好上天对于有才华的人，从来都是眷顾的……

凡哥挺过来了！

女主持人完全陷入了忠实粉丝的角色中，抹了抹眼角的泪花，由衷说道：“凡哥你辛苦了。”

路凡发挥了神级演技，将表演进行到底。

他脸色深沉，似乎在回味以往那段不为人知的黯淡时光。

片刻后，回过神来，长出一口气：“没什么辛苦的，梵高生前，画作不值一文，死后才开始闻名于世，比起那些艺术家，我已经很幸运了。”

说到这儿，路凡突然拔高音量：

“何况，狗眼看人低，一贯是人之常态，比如我告别唱作人舞台，毅然决然的去追寻电影梦，这个过程中，也一样受到过别人的冷眼与鄙夷。”

刷刷刷！！

全场目光，在这一刻，整齐划一的投向了第一排左边角落座椅上的某个男人！

——正是程思崖！！

面对众多异样的眼光，尤其是某些女明星，那神色仿佛对待阶级敌人！

程思崖快哭了……

他发誓，这次过后，他一定，肯定，铁定不会招惹路凡！

这家伙，看起来大帅逼一个，实际上一肚子坏水！

太特么狠了！

以路凡这架势，《误杀跟《致命谋杀没有分出胜负，他就会不断的在程思崖身上碰瓷营销！

角色完全反过来了！

舞台上。

路凡卖惨的话题点到为止，既没有说自己在怪罪程思崖，又给观众们留下了足够的想象空间。

作为导演，就跟画家一样，必须懂得“留白”……

“谢谢飞鹰奖给我的认可！”

获奖感言的最后，路凡对两句经典台词进行了修改合成来作为结束语：

“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在电影节上，捧起另一座奖杯……”

“不为了证明我有多了不起，而是让那些看扁我的人明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刷刷刷！

全场目光，又一次锁定程思崖。

程思崖脸黑如锅底，心中憋屈到了极点：

你特么的都三十岁了！还少年？！我去尼玛的少年穷！